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辦公桌對面的牆面上貼滿了我各種各樣不同時候的照片。
有的看上去就是偷拍,有的是曾經蘇熠拍下來的正臉照。
滿滿貼了半張牆。
我不由得由衷感嘆:“這真的很變態。”
蘇熠嘆了口氣:“行了,現在我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了。”
我頗有些氣憤指著那一牆的照片:“沒一張好看的,你真牛,蘇熠。”
經歷了昨天他精神病、自殺的打擊之後,我竟然都覺得蘇熠這種貼偷拍我的照片的橋段已經算得上是純愛了。
我把他扶到沙發上坐著,有點新奇的左摸摸右摸摸。
除了在冰塊系統帶我去的蘇熠的回憶裡,我還完全不知道他做著什麼樣的工作呢。
偶然看見他這樣一面,不由得覺得有點新奇。
感覺……有點不像我認識的那個蘇熠了。
我走到他的辦公桌前。
除了那片照片牆之外,剩下的東西幾乎和他本人別的東西的收納風格沒什麼不同,東西規整的像宜家的樣板間。
除了……
我看向角落裡的檯燈。
燈頭上面卡著一對星星項鍊。
檯燈旁還插著幾根細枝,我看的多了,認出是連翹的枝,只可惜,枝剪下來就沒法活太久。
所以旁邊還有個小罐子,滿滿放著零碎被幹好了的連翹花。
我轉而看向那對項鍊。
可能是時間太久了的關係,銀鏈子已經開始微微泛黑,但星星卻還保持著亮閃閃的狀態。
應該是經常有人摸……
也是,我亂八糟的的照片他都和寶貝一樣貼的到處都是,這東西他怎麼可能丟了。
我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後悔當時和他置氣把項鍊寄回給他。
我伸手把檯燈旁那一對項鍊解了下來。
“看見我的寶貝了?”蘇熠拍了拍沙發旁邊的空位:“沒它們,可能我就死在精神病院了。”
“那裡……怎麼樣?”
蘇熠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嗎?那兒挺好,每天都能看見你。”
“好好說。”我愁眉苦臉的輕輕捶了下他的肩膀:“受不少苦吧?”
“還好。”蘇熠嘆了口氣:“我應得的。”
“苦就是你應得了?”我狐疑看向他:“有時候我覺得你就是故意說話讓我心疼。”
蘇熠笑的像個小狐狸:“那小桐心疼了嗎?”
……
“不心疼。”我說:“反正我不撞上你就不說實話,嘴裡十句話裡十一句都是騙我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蘇熠的笑意慢慢減退:“我騙你什麼了?”
我察覺氣氛不對,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不知道,但就是感覺你不對勁。”
“那我如果騙小桐了,你會生氣嗎?”
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一定。”
蘇熠錯愕,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什麼意思?”
我摸了摸下巴:“如果這件事我可以接受,那我就原諒你,我接受不了,我大不了打你一頓……”
蘇熠聽了我的話,搖了搖頭:“你騙人。”
“怎麼騙你了?還不能打你兩下?”
“你也說事情有大有小。”蘇熠點了點我的額頭:“如果事情大到你接受不了呢?你不就只會想辦法離開我了嗎?”
“又說這種話。”我氣得給了他胸口一拳:“你怎麼一天到晚的想我走?”
“不是想你走,是怕你走,走了很多次的夜路,一直沒有燈,也能習慣著摸索到家,突然有一天路變得不對了,你要怎麼辦?”
玄玄乎乎的。
我說:“當然還是找辦法回家啊。”
“是了。”蘇熠點點頭:“無論如何都是要回家的,只不過得重新想辦法繞路回去了……”
我敏銳的察覺要素:“為什麼不是你走錯路了,而是路變了?”
蘇熠摸了摸下巴:“無論是我迷路了,還是路變了,不管如何,我不也是要回家的嗎?”
“也是……”我有點聽不懂他說的話:“可是如果你迷路了,還能找到家嗎?如果路變了,你怎麼才能確定家還是你的家啊?”
“是啊……小桐,回家很難,不管是我迷路了還是路變了,都比以前回家要難多了……”蘇熠嘆息一聲:“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