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
蘇熠笑了。
隨後他又將腳踏車停在了路邊,從書包裡掏出了一頁空白的a四紙和一根黑筆。
我承認,那一天裡,我見到了蘇熠這輩子會說的所有髒話——以書面形式。
他洋洋灑灑罵完,將手中的a4紙往我懷裡一塞,微笑道“不是要回信嗎?把這個給她,兩千塊記得分我一半,明天我在這等你哦!”
說罷,他騎車離去。
我只能說,蘇熠太小看陸帆帆了。
……
第二天。
我仍舊坐在馬路牙子上。
看著對面的‘我’和蘇熠繼續一遍著昨天的環節。
只不過這次‘我’沒有上去碰瓷,而是直接截停了他的腳踏車。
沒錯,看了蘇熠洋洋灑灑一a4紙的謾罵後,陸帆帆選擇——給錢,甚至還想再看一遍。
我只能說,富婆的sm口味確實是我等凡人所無法觸及的。
蘇熠一驚,那輛破腳踏車差點再撞‘我’一次。
‘我’一把摁住了他腳踏車的車筐才攔下了他。
隨後將今天的情書和錢塞到了蘇熠的車筐裡,笑眯眯道“你的稿費。”
蘇熠沉默了。
他苦笑著拿起了車筐裡的錢,放在手裡顛了顛。
隨後毫不客氣,收進書包。
他收了錢,卻沒直接走,而是將車筐裡的那封情書拆開了。
他輕輕讀出情書的內容,聲音清越“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贈君。”
“十四個字就值一百塊了?陳同學的稿費可要比我貴多了。”
‘我’笑眯眯的回道“字不在多而在精嘛,有個意思就行了,反正就算給張白紙也沒事,你也不會看。”
蘇熠笑了“所以昨天我撕的是白紙?”
‘我’也笑了,點了點頭“就在信封上寫了個落款。”
“那今天怎麼不是白紙了?”
“今天有錢吶!一千塊,你總捨得看一眼。”‘我’涼涼的看著他的眼睛“蘇同學不是很缺錢嗎?”
蘇熠不笑了。
“你什麼意思?”
‘我’攤了攤手,指著他校服裡的衣服和他破破爛爛的腳踏車道“你全身上下加上這輛破車,都不值一千塊吧?”
蘇熠捏緊了腳踏車的把手,眼神冷如冰霜,緊緊盯著‘我’的臉。
‘我’還在不停的火上澆油“跟陸帆帆談戀愛啊,她有的是錢,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我要是你,我早就從了她了。”
蘇熠噗嗤一聲笑了。
“你不也缺錢嗎?我把她讓給你怎麼樣?你從了她怎麼樣?”他語氣裡越發凌厲,像個狼崽子一樣發狠似的盯著‘我’的眼睛。
這眼神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在對面馬路牙子上看的津津有味。
蘇熠生氣不奇怪,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他從小到大早就被不知道多少人明裡暗裡的騷擾過。
有男有女,不乏很多想包養他的。
但蘇熠這個人骨頭硬,能罵回去就罵回去,能打就打,從來不慣別人毛病。
譬如此刻。
他撂狠話歸撂狠話,最終沒有動手。
我也沒有再和他說話。
撕碎那封有字的信後,他騎車揚長而去。
……
從這之後很長時間我都沒有再見過蘇熠。
送情書的流水線買賣自然也就泡湯了。
回憶在我身後驀然而過,四周的連翹花鋪出一條花瓣路。
我沿著那條路一直往前走。
……
一轉眼,再見蘇熠就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我苦笑著又站在了那條走廊之上。
這一次,四周就是我熟悉的樣子了。
這時候,孤兒院已經換了個女院長,四周的牆壁粉刷成五彩斑斕的顏色,上面彩繪著各種小動物和花草,孩子也照比以前多了不少。
走廊的對面,‘我’踏著輕快的步子拖著地,嘴裡哼著歌。
拖地拖到了男廁所門口,迎面撞上了出門的蘇熠。
……
沒錯,我倆第二次見面,是在男廁所門口。
他見是我,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你在這幹什麼?”
‘我’對他厭惡的眼神視而不見,笑眯眯的繼續拖著我的地“我來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