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
對方最後一句話說的非常輕,但以宮尚角的耳力還是捕捉到了語氣中夾雜的不滿。
他嘴角微微勾起,臉上綻放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寵溺,語氣中罕見的帶著一絲調侃。
“遠徵弟弟長大了,再過兩年,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不如,趁這次宮門選婚,遠徵也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人。”
其實,他說這話也有一定的考量。
宮門這次迎接外來人員,已經冒了極大的風險。
而宮遠徵還差一年便成年,屆時,若是再來一次選婚,保不齊還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的,但對於已經朦朧覺察到自己心意的宮遠徵來說卻是一個令他無比排斥的提議。
“我不要!”
幾乎是宮尚角的話音剛落,宮遠徵的拒絕便緊隨而來,“我不要娶親!”
他的聲音很大,聽起來異常抗拒。神色看起來也很不對勁,厭惡,無措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茫然。
原本也沒指望弟弟答應的宮尚角,但見到對方如此反應,心思微動間,眉間驀地浮上了一抹不安。
他看著面前垂頭的小孩,良久才開口道問,“遠徵是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的人?
宮遠徵神情微怔,腦海中驀地閃過宣寧精緻清冷的眉眼。
他呼吸微頓,冷白的臉上瞬間變得通紅。
就像是逃開被戳破心事的尷尬一般,他彆扭的撇開頭,結巴無力的反駁了幾句,便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醫館。
而在他身後,任由黑暗將自己吞噬的宮尚角望著那抹慌亂離開的背影,幽深的眸光閃爍不定。
這一夜,註定是個難眠的夜晚。
從醫館回去的上官淺迎來了宮子羽的懷疑與對峙,當初為了救云為衫,幫對方躲開搜查,故意讓其中了與姜姑娘一樣的毒,爛了臉。
然而,今日這云為衫不知為何,卻在宮子羽面前矢口否認自己中毒的事實,反而還把自己痊癒的功勞推在了上官淺給的膏藥身上。
可是,所有帶進宮門的東西全都經過嚴格的篩查,她的嫁妝中有沒有膏藥一目瞭然。
面對眼前咄咄逼人的宮子羽,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上官淺只能拿出自己百試不爽的招式,淚眼朦朧,柔弱悽然的抽泣著說是貼身帶進來的膏藥。
如此這般,才將眼前自信把握一切,還不合時宜憐香惜玉的執刃給糊弄了過去。
不過,在目送走了對方之後,她瞥了眼背刺自己的云為衫,方才還柔弱驚慌的神色,瞬間變成了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