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韓燁為了得到任安樂的幫助,特意置辦了一桌酒席。
只是,從來不喝酒的人被哄著喝了許多酒後,笑話鬧了不少,但真言也吐露了不少。
醉意朦朧間,韓燁看著樹下笑意盈盈的人,恍惚間只覺得熟悉。
“梓元...”
近在咫尺的人,溫熱的呼吸間帶著一絲酒氣撲面而來。
任安樂心猛地一滯,她立即收拾好臉上的表情,嬉笑道,“殿下可看清楚了,我是任安樂!”
“任安樂...任安樂...”
韓燁望著眼前熟悉的眉眼,傻傻的笑著伸出手,“我知道,你和梓元一樣,都是活得肆意之人。”
只是,如今的梓元卻異常的安靜,再也不復當初的活力。
“任安樂,你是個善良的人,就算是我今晚沒有設宴,你也會陪我一起去江南查案的!”
任安樂挑眉,“既然殿下知道,為何還要做這些?”
韓燁聽到這話,突然嘿嘿一笑,臉上醉態十足,但語氣間又無比認真。
“因為,我想你開開心心的和我一起去。”
“任安樂,你對我很重要!”
韓燁說完便倒在她的肩膀上,而最後一句話卻讓任安樂愣神了許久。
很重要嗎?
此時此刻,心中的歡喜明確的告訴她,自己對仇人的兒子動了心。
可是,他們不可能的!
第二天,韓燁醒來後全然忘記了前一晚自己說的那些話。
不過,在知道自己酒後無理取鬧,又被任安樂一番調笑後,他更是覺得沒臉見人。
——
賑災之事迫在眉睫,韓仲遠一紙聖旨將任安樂和太子一起打包送去了江南。
這兩人走後沒多久,安寧公主便日日在翎湘樓內買醉。儘管如此清閒,但她卻始終沒有去找過帝梓元。
洛銘西迫切的想要從對方嘴裡套出點訊息,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走一次攻心局。
“將軍!”
“洛大人!”安寧正喝著酒,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原來是熟人。
琳琅撫琴,一首梅花落成功勾起了兩人共同的回憶。
“這曲子,梓元之前也彈過。”
雖然對方只喜歡舞刀弄劍,不喜歡這些,但儘管曲調不成,也算是能完整彈下來。
洛銘西見眼前的英姿颯爽的人臉上露出的沉悶神色,趁機開口說道。
“聽說玳山上終年蕭瑟,連鳥鳴蟲叫都是奢侈。那樣的地方,她一個人在上面孤苦的過了十年!”
他說著,想起了府中那個人,神色間有一瞬間的悽苦。
對面的安寧低著頭,並未發現他的異樣。
事實上,她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因為自己當年的選擇,才讓八萬將士慘死,也讓梓元家破,被囚禁在那樣的地方。
想到這,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掩飾般的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十年了,我也很想她。”
只是,我還沒有做好面對的準備。
“她現下人就在我府中,公主既然想她,何不去見見?”
“我...”安寧有些猶豫,神情語氣更是不自然的推脫,“只是...我今日公務繁忙,改天吧。”
洛銘西見狀,只是笑笑便不再說話。
今日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他如今已經確信,安寧對當年帝家被陷害的事是知情的。
快了!
江南那邊已經傳來訊息,貪汙案告破,古云年黨羽又去其一。
只是如此一來,任安樂便和帝梓元一樣,成為忠義侯的眼中釘。
思及此,洛銘西叫來琳琅,吩咐她找人保護任安樂的安全。
洛府。
“梓元,太子選妃事宜,已經提上章程。”洛銘西握著宣寧的手,神色間有著深深的憂慮。
見他如此,宣寧輕笑一聲,打趣道,“洛大人在怕什麼?”
“什麼都怕!”
怕抵抗不了皇權,一紙聖旨下,你就成為了別人的人。
怕你知道是我害你十年孤苦,因此生恨。
洛銘西望著眼前人完美的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宣寧知道面前的人心中所想,他慢慢的湊近,柔聲安慰道,“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只要知道,這裡...”
他說著,將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