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入夜,人類精神相對白日裡較為疲憊之時。
宮尚角拿著自己得到的訊息,連夜將宮子羽,以及被調查的兩人傳到了長老院。
殿內,宮遠徵看了眼對面眼睛都黏在云為衫身上的宮子羽,眼中露出深深的鄙夷。
果然一無是處!
連身份都還未確定就這樣心繫對方,宮門有這樣的執刃還真是老天不開眼!
而他一個男人都能看出來的事,作為刻意接近留情的云為衫自然也能感受到對方擔憂又炙熱的眼神。
從未感受過如此濃烈感情的她,此時心中突然不合時宜的漫上一片歡喜。
她垂眸,緊張的腦海中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宮尚角身後的侍衛已經開始向三位長老彙報此次的調查結果。
“經核查,大賦城上官淺姑娘,身份屬實,沒有任何異常。”
聽到這話,上官淺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有問題,但還是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她看向宮尚角冷峻的側臉,美目流轉間,微微褔了福身子。
侍衛繼續道,“經核查,梨溪鎮云為衫姑娘...”
他的話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云為衫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湧上一股不安。
果不其然,緊接著便聽到對方說道,“身份不符!”
這話一出,她身邊的上官淺臉色瞬間一變。
不遠處的宮子羽也下意識的轉頭,含情的眸光中盡是難以置信。
而作為當事人的云為衫,不過瞬間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壓抑著心中的驚慌,她臉上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看向宮尚角,語氣中也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
“宮二先生,請問我的身份有何不符?”
她看起來鎮定,但只有自己知道,她藏在袖中的雙手早已佈滿汗水。
宮尚角聞言,並未直接回答對方的話,而是反問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雲姑娘。”
“您問!”
“姑娘離家當日,家中可發生過什麼事?”
云為衫聞言,臉上表情做出思考狀,實則內心深處正在天人交戰。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最終選擇了相信寒鴉肆。
“那天,家裡進了兩個毛賊。”
自己和寒鴉肆襲擊了云為衫的家,他們查到的應該就是這件事。
宮尚角眼眸微眯,語氣不悲不喜道,“既如此,為何不報?”
聽到這話,云為衫知道自己回答對了,她悄悄的鬆開已經掐疼的手,解釋道。
“當時只是丟了些金銀,並無傷亡,而且出嫁當日就發生這樣的事,我覺得觸黴頭便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她說著,眼中頃刻間漫上水霧,楚楚可憐的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宮子羽躬身請罪道,“我不該擅自隱瞞,請執刃治罪!”
云為衫知道宮子羽的心在自己身上,而對方和宮尚角一直都不對付。
如今,她這樣低聲下氣,正好可以利用對方,讓其去對付宮尚角。
果然,聽到自己有些委屈的話,宮子羽想也未想的就臭著一張臉開始興師問罪。
“只是人之常情而已,僅憑這個你就斷定云為衫姑娘身份不符?宮尚角,你這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似乎已經知道他的腦子不聰明,宮尚角也懶得理他,而是繼續看向云為衫說道。
“宮門的侍衛去了你的家鄉梨溪鎮,可是,他們拿出你的畫像,問遍了整個鎮子,但卻沒有一個人認識你!雲姑娘,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原本已經覺得自己過關了的云為衫沒想到還有反轉。
此時的她心再次提了起來,思緒更是無比煩亂。
而身邊的上官淺,也在這時用眼神逼迫自己去執行賭輸之後的方案。
一時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竟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記住,不管任何時候,你都要咬死自己的身份!你叫云為衫,來自梨溪鎮。”
電光石火間,寒鴉肆的話衝出腦海。
對云為衫來說無比漫長的一瞬,其實也不用是呼吸間。
想到這,她眸光微冷的看向眼前的宮尚角,語氣無比篤定道。
“我就是云為衫,梨溪鎮的云為衫。那幅畫像栩栩如生,他們看了之後肯定知道是我!除非,宮二先生給他們看的並不是我的畫像!”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大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