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的第一時間,玉清宮的帝尊便知道他的行蹤。
“去了凡間?”帝尊詫異的抬眸。
他沉吟了片刻,對著一旁司沐吩咐道,“應淵回來了,讓他來見吾。”
帝尊說完,憂心的嘆了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應淵走了他母親的老路,當年自己的妹妹上始元尊染青,也就是應淵的母親,她就是因為被修羅族尊主玄夜欺騙,以至於失身失心。
最後,更是為了天下蒼生自曝元神。
應淵身上同時流著修羅族和神族的血,妹妹臨死前將他託付給自己,並鄭重交待,仙神不得生情。
為了不讓仙界重蹈千年前的慘狀,帝尊便將這條告誡寫進了天條中,希望後人以此為戒。
只是,現在的他卻是不知,人最喜歡做的便是明知故犯,而神仙更加不例外。
再說應淵,他根據桓欽給的位置,輕輕的落在一片翠綠的竹屋之前。
莫名的,他心裡冒出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清雅別緻的地方,倒是符合那個人的風格。
屋簷下的風鈴在這個時候丁零的響了起來,彷彿在通知屋內的主人,有客來訪。
正喝茶的桓欽感應到來人,慢悠悠的出門迎接。
“我說應淵,你還能再晚一點嗎?”
應淵不明,但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意思。
是了,這裡是凡界,與天界的時間不同。
對自己來說,只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可對於凡人來講,可能三五個月便過去了。
“抱歉。”
應淵沒有解釋,說了聲抱歉後便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的朋友呢?”
“他呀,去採藥了。左右等不到你,他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桓欽坐在亭子中,愜意的抿了口茶。
沒有第一時間見到那個人,應淵心裡有說不出的失落。
他沒有再開口,就這樣一動不動,直直的站在庭院中。
一襲黑衣,頭頂罕見的一根紅色的綢帶束髮,長髮垂落之腰間。比之以往白衣時,多了一絲泠冽的氣質。
他背對著門口,逆著光的模樣和宣寧記憶中那個少年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魏嬰...”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