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迫切的將信開啟,看著熟悉的字跡,她便知,是阿母親筆所寫。
激動的淚水顆顆落在了信紙上,可是很快她面色也凝重了許多。
信上,多處指責她,不該與楚太后為敵,更不該出手算計楚太后,讓她就此收手,回頭與楚太后和好的一些話。
看完之後,蘇青鸞微微蹙眉,神色也逐漸變得迷離,“阿母為何不懂我呢?”
“娘娘,夫人一片好意,給您傳信定是有她的用意,您聽聽勸吧!”
芳華看著她面容失落,滿是不理解的神情,又是一番勸導。
“阿母才是糊塗,我在宮裡備受太后暗害,只要她在世一日,我便一日不得安踏,讓我以德報怨,阿母是怎麼想的?”蘇青鸞滿臉的不理解,她不明白阿母的用意,可是芳華說的也沒錯,阿母定有阿母的用意。
難道阿母畏懼的是楚太后的身份?
這是蘇青鸞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青瓦白牆的天宮寺,靜靜地矗立在山間,周圍是一片綠樹成蔭。
微風吹過,樹葉輕輕搖曳,又為寺院增添一份雅緻。
與聖都城一處的風景截然不同。
蘇府。
被廢的楚國公——楚南星,太后的親兄長。
他手持聖旨,帶著侍衛兵將蘇府團團圍住。
“聖旨下:門下省侍郎蘇立德,教女不善,魅惑君王,其政不勤,與人不恭,著收其官職,後嗣子孫令其歸家整改,無旨不得入朝為官。”
蘇立德一早收到宮中女兒的提前報信,也早有準備。
這些罪名,也是楚家和楚太后,費盡腦袋,才想出這麼一兩個算不上重罪的罪名。
沒錯,這道聖旨,正是馬丕井偷偷潛入勤政殿,私自挪用玉璽,在楚太后的備好的假聖旨上蓋的印。
也就是蘇青鸞那晚,派了蒼朮前去尋找簪子。
其實就是為他打掩護。
原本楚太后想替瑞和帝滅了蘇家的,可惜蘇家太‘老奸巨猾’,未能尋到一處錯。
許是,便想到了這一出,下旨,收官。
如此一來,逼急的蘇家,能沒點行動?
“小民蘇立德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旨已下,不管是真是假,自稱‘小民’總沒錯,更何況是楚南星親自過來傳旨,可見就是為了等他的錯處,從而一舉殲滅蘇家。
所以蘇立德又怎會如他所願,一舉一動沒半點錯處。
就是身後的蘇夫人,也是規規矩矩的低著頭。
而手握重劍的楚南星,眼冒火星,他親自過來傳旨,等的就是蘇立德的反抗,然而他卻半點也不作為。
果真是,包藏禍心,非忠臣,忍,是他們的最大的本事,會隱藏自己。
蘇立德不去看他那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而是擼起袖子,將身上的官服褪去,蘇夫人則是上手幫他。
隨後,將官服疊的整整齊齊的,並乖乖的上交給楚南星。
順便,還十分客氣的楚南星衝笑了笑,“國公爺,我有兩兒,一個在翰林院,一個在天宮寺,我這就著人將他們喚回來。”
國公之位早已經被廢,哪裡還是什麼國公爺。
所以,他又有什麼權利,來替陛下傳旨。
明眼人都清楚的很,只是沒有戳破而已。
“聖旨已接,國公爺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蘇府,怕是不妥吧!”
楚南星眼高於頂,看不上他這副神情,更是將他的話拋之腦後,“有人上奏,蘇府謀逆,陛下特令我前來收證。”
“搜邸宅?”蘇立德又是不慌不忙的問:“國公爺可有手令?若是沒有,請恕我不能讓你們收證。”
“你…”楚南星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你想抗旨不成?”
“聖旨上寫的明明白白,小民也未曾看到搜邸宅這一條聖諭。”
蘇立德一邊說,還一邊將聖旨開啟好好研究了起來,字跡一看便是陛下親筆所寫,但玉璽印確是真的。
自然,陛下有時也會讓人替筆代寫,所以無法考量這道聖旨是真是假。
但是從宮裡頭,傳來的訊息,他還是謹慎的好。
而,楚南星現如今腸子都悔青了,當初怎麼就沒記得加上這一句話呢!
蘇立德一副,哎,怎麼著,你就是拿我沒辦法的模樣,還十分愜意的摸著自己的鬍鬚。
只要這三天一過,陛下歸來。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