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至那冰雪的世界,漂泊者行走至一處山巔,在那裡,一道人影佇立在那裡,俯瞰著整個世界。
他身穿帝皇鎧甲,拄劍而立,如九五之尊一般令人忍不住想要拜服。
正是天道帝皇六十甲子!!
漂泊者來到他的身邊,一臉抱怨著講起了剛剛六十甲子本體幹出來的事情。
那天道帝皇宛如一尊石像般一動不動,也一言不發。
到最後,漂泊者抱怨完,低聲罵了一句木頭,隨後盤坐在地上,拄著臉與他俯瞰同一片風景。
蒼白無力的唯美世界。
至少漂泊者是這樣認為的。
六十甲子的內心或許早已變得如眼前世界一般蒼白,但好在,它很美,就像是故意塑造了這樣的風景,希望偶然間闖入其中之人也能感受到他心中僅存的美好。
漂泊者打了個哈欠,斜著眼看向了一旁的帝皇六十。
她來到這個世界瞭解到了很多事情,有關於六十甲子的情感問題。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根據Npc蓋爾的說法,六十甲子當年的情感是被漂泊者親手操刀斬裂的。
將完美無缺的帝皇割裂成了六份,使其喪失所有情感,成為了一個完美的演員,不斷模仿著最為合理的情感以面對任何一種人。
他不會有負擔的,畢竟他不會有關於情感方面的感覺。
也就是說……他所說的關於情感方面的話,一切都是謊言,不,也不能這樣說,應該說是基於合理情況下,他覺得自己應該說的話。
想到這裡,漂泊者啐了一口,忍不住碎碎念說道:“明明知道我會生氣還是會惹我生氣,大壞蛋。”
這時,又有一道身影來到了山巔,他身上攜著瘋狂的殺意,雙目猩紅宛如惡鬼一般,臉上掛著兩道血淚,看起來猙獰而又可怖。
來者正是修羅道:悲鳴六十。
他的誕生是基於六十甲子數萬年所累積的痛苦,從地獄道:神父六十無法將其獵殺,剋制無法壓制墮落開始,六十甲子便擁有了暴走的風險。
畢竟,地獄道無法壓制修羅道了,就只能由天道來鎮壓修羅道。所謂的暴走,就是進入天道帝皇的太上無情狀態,那是不受本人真實意願操控的,可能會發生變故。
從六十甲子因為痛苦和悲傷可能會陷入暴走的那一刻開始,六十甲子便要求漂泊者將他的情感斬裂。
如果說什麼是帝皇最珍愛的,那一定就是自己所擁有的情感能夠對自己的回憶產生反應了。
然而情況已經不允許他繼續守護他珍愛的東西了,他只能捨棄自己的一切,用相機記錄自己認為可能會引起情感共鳴的相片。
漂泊者會遺忘,他自己則是無法感知。
等到一切都結束以後……他們再一起看吧,那一定是很快樂的事情,這就是六十甲子真正的想法。
所以說啊……這個傢伙幹嘛這麼拼命啊,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看著眼前的悲鳴六十,漂泊者露出了憐惜的目光。
帝皇六十轉身,一手持劍向悲鳴六十慢慢走去。
然而漂泊者卻攔下了帝皇六十,她走向悲鳴六十,並在最後來到了他的身前。
此時的悲鳴六十半跪在地上,仰著頭以猙獰的面目看著她。
漂泊者俯下身子,想要為他拭去血淚,然而那血淚彷彿刻印在了他的臉上,正如他那不會改變的猙獰修羅相。
“……六十,很痛苦吧,你看看現在的你,已經變成何種模樣了。”
漂泊者露出苦笑,然而悲鳴六十鋒利的爪子一擊便要貫穿漂泊者的胸膛,也是這一刻,一直在旁邊的帝皇六十出手了。
一隻手便將其手腕抓住,隨後輕易將其手腕碾碎。
悲鳴六十發出一聲悲鳴,他仇恨地看著漂泊者,看著天道帝皇六十,他不甘地嘶吼著、咆哮著,身上的傷痛早已無法被平息。
漂泊者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再一次伸出手,然而悲鳴六十卻一爪在漂泊者的手上留下血淋淋的傷痕。
漂泊者微微一笑,繼續向他做出邀請的手勢。
“六十,不要哭了,讓我抱抱你吧……讓我抱抱你吧。”
然而沒有回應,漂泊者有些失落。
悲鳴六十依舊一副猙獰修羅相,並朝著漂泊者發動了攻擊。
也正是他起跳撲過來的剎那,天道帝皇六十一劍將其腰斬。
猩紅的鮮血浸染了蒼白的雪地,片片血跡如同盛開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