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又溼又冷。
這片山谷又恢復了寧靜,那天空中的猙獰鬼臉,在師父的雷鳴三式一擊之下,再無蹤跡。身形巨大的山鬼因為沒有周身黑色鐵甲的庇護,被那天雷炸的粉身碎骨,而它手上一直捧著的鈴音宗婦人也已經再無蹤跡。
我也不記得和小凡是怎麼下的山崖。
“師父”
“師父”
我和師弟哭著喊著連滾帶爬的朝著師父跑去。
師父靠在一棵谷口的大樹下,周身是血,面色蒼白,眼睛微閉著,我手摸著他的胳膊,冰涼冰涼的,他聽到了我倆的聲音,好半天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徒兒,莫要哭了,師父剛睡一會兒。”他剛一開口,嘴角又流出血來,眼睛卻異常明亮。
我們沒聽他的話,眼淚噼裡啪啦的流下來了。
師父也沒再開口,就那麼看著我們,一會兒是我,一會兒又是小凡,好像要把我倆刻在他的眼睛裡面。
突然之間他又笑了
“豆豆,小凡,為師給你們留了一點兒東西在我的袇房裡,那個黑色的木箱子,師父想說的都在裡面。”緩了一口氣,他才開口了。
“以後這神霄派,就剩你們二人了,師父不能陪你們了,照顧好你師弟,莫要傷心,莫要傷心。”師父目光炯炯,看著夜空。
“天官下凡,文曲轉世兩個就夠了”師父拉著我倆的手,緩緩的閉上眼睛
遠處狂風呼嘯,電閃雷鳴,似天兵擂鼓,似巨龍長吟
師父被埋在了後山的柿子樹下,他早就為自己準備了一口紅木棺。
安葬了師父,我簡單處理了一下背上的傷口,師弟也病了,發起高燒來。我又把他送去了醫院,看著醫生把他送進了急診室,我心下稍安。
怕鈴音宗的餘孽會在醫院裡面對小凡下毒手,我乾脆就報了警,紙裡包不住火,昨天夜裡的葫蘆山電傘雷鳴,驚天動地,又起了山火,不可能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我把電話打給了黃勝男,大概說了一下情況,等她趕來了,我也支援不住,暈倒了。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小凡正坐在我的旁邊,屋子裡面還有黃勝男。見我醒了小凡的眼圈又紅了。
“師兄,你醒啦。”小凡一開口,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小凡乖,別哭,師兄沒事兒。”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背上卻出了奇的疼。
“別動,你背上受傷了,失血過多,剛縫好的,再掙扎弄開了傷口!”女警盯著我,開口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包的和個粽子差不多,我仔細想想一定是一開始在山上,貼地滑行打人的時候,背上就被劃開了,當時沒覺得,此刻一動起來火辣辣的疼。
我摸了摸小凡的手,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看著旁邊有橘子,示意他去剝一個。
“前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了小凡,他只說鈴音宗夜襲,師父哎,我也很難過。”女警看著我,想要從我這裡面得到答案。
前天晚上?我這才知道,我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
看著女警,我緩緩地開口了。
“鈴音宗夜襲,抓走了小凡,還要殺我們,迫於無奈,我們打了起來,然後就這樣了。”我搪塞著,沒有說太多的具體資訊,反正事情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樣子。
“就這樣?前天晚上葫蘆山上面,電閃雷鳴,我在家裡面都聽到了,警方第二天去調查,雖未發現死傷,但林子裡面發現了大量的黑色鈴鐺,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連那山谷都塌了,你不想再解釋一下嗎?”女警看著我,一連串的發問。
沒有發現死傷?這可就奇怪了!前天晚上,被我的雷電擊中的就不下數十人,再加上那些用棍子和刀劍打倒的還有不少人,怎麼就沒了呢。
我突然想到了那天夜裡那最後一次的山鬼搖鈴,不僅再次彙集了那些惡鬼邪靈,還聚集了大量的人體屍體,難道這五雷觀後山的那些屍體,都被他們用妖術給吸引了?
“章豆豆,你倒是說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黃勝男在一旁盯著我,面若凝脂,表情嚴肅。
“黃警官,你別急,我想想,是鈴音宗的人綁架了師弟,我們打起來了,後來我們追到了山谷,颳風下雨,還劈了個大大的雷電,剛好劈中了很多人,山谷也塌了,鈴音宗其餘的人也都跑了,我記著林子裡面也劈了雷了”我結合著整件事情,還有女警的訊息,給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事情經過。
女警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