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已經完全震驚了,這女嬰和大孤山下的丹朱果然有關,只是不知兩者是什麼關係。
老婦人眼圈兒紅紅的,我遞上了一塊兒紙巾,她輕輕的擦拭,繼續開口,
“我們一直把那孩子放在五雷觀裡面養著,從不讓她外出,一年以後,那孩子翅膀就已經長得很大了,她會飛,為了不讓她被別人看到,師父一直給她關在後面的書房裡面,只有晚上的時候,我和師兄會偷偷的帶她出去。慢慢的這事情被師父發現了,他很生氣,就把那孩子鎖在房間裡面,禁止她再出去。
後來那孩子哭著喊我娘,不吃不喝,我實在忍不住就把她放出來了,可是她這一走,便再無蹤跡,幾天後師父卻被發現死在了這後山上,後頸上插著的正是我送給那孩子的釵子。唉,師孃因此鬱鬱寡歡,不久便去世了。我再無顏面留在五雷觀裡,下了山,離開了神霄派,四處尋找那孩子。”老婦人說著一個塵封的故事。
“後來呢?我師父後來是不是見過那孩子。”我想到了老家小觀裡面,師父遺留下來的東西。
“是啊,我尋了十年也沒有找到那孩子,後來我就結婚生子,再沒回過神霄派。就這樣又過了幾十年,你師父突然有一天找到我,他這麼多年也一直在找那女嬰的線索,走遍了五湖四海,那孩子已經成了妖怪,將人挖心之後掛在樹上,你師父最後在終南山頂用三式雷鳴將她殺死,臨死的時候那孩子還叫了他一聲爹。”老人家眼眶也紅了。
我久久不能釋懷,心裡也不知是個啥滋味兒,這段延續了幾十年的孽緣終是被了結了,難怪師父從沒有向我提及。我記得《斬兇籙》最後一頁是這樣寫的:餘斬妖於終南山頂,大醉三天,遺三式雷鳴,至此天下無妖。
《斬兇籙》上沒有大妖的圖畫,也沒有說明,我能想象師父親手了結那孩子時候的心情是怎樣的複雜,他因師父和師叔而生,最後又死於師父之手,冥冥之中,因果迴圈。所以師父沒有提過師叔,也將這秘密藏在了老家山上的小觀裡。
想到小觀裡的秘密,還有那張標註四凶地的黃紙,我再度開口,
“師叔,您知道大孤山下的墨羽丹朱和四凶地嗎?”
我話一開口,老人家顯得極為驚訝。
“你確定那山下的兇物是墨羽丹朱?”
“是的,我很確定。”我開口道。我把大孤山下關於丹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她。
“那便是了,自打那孩子殺了我們的師父以後,師兄便一直追查它的訊息和來歷,後來他跟我說,大孤山下封印著一隻大妖,而那孩子便是這大妖的意識所化的一個幻體,被大孤山下的龍氣滋養而生,是以我們撿到的就是丹朱的一個化形分神,她年幼時並無異常,一旦大了,受到丹朱的召喚,便化身為妖,丹朱藉此探查外面的世界。
至於你說的那四凶之地,你師父也和我說過,那孩子逃出去以後,多次出現在這些地方,你師父經過調查,發現了其中的緣由,並加以標註,只是那時丹朱封印,四凶未出,你大師伯便在此坐鎮,你師父自從殺了那孩子之後,又失了三式雷鳴,一直鬱郁,遊走四方。”老婦人說到此處,不無擔憂的看著我,
“如今丹朱破封印而出,四凶也已經逃出兩個,接下來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打算去夜郎嶺下除了那檮杌。”我如實回答。
“孩子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你還要去。”老婦人開口道。
我這個決定其實也做了好久。
“知道,可我們是神霄派,我師父是張道千。”
老婦人就那麼看著我,開口道:“會三式雷鳴嗎?”
我搖了搖頭,我還不會三式雷鳴,但我會天誅。
“讓我看看你手上功夫如何吧,我年歲大了,你去和他比比?”說著老婦人就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沉默的年輕人。
“好!”
我應下來。
老人家是想看看我的斤兩。吃了那大蛟的內丹之後,我剛好也想試試自己的身手。
“師兄哈,你可要加油。”
小凡和機器人模樣的小俠站在一旁觀戰。
看的出來隨著師叔一起上山的人雖然年齡不大,但肯定是個外家高手,他兩隻手上都是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常年練武的,而且我注意到他的食指上面也有厚厚的繭子,他還是玩槍的高手。也不知道師叔現在究竟做什麼,但是從談吐氣質,還有這保鏢來看,肯定是背景深厚,非同一般。
我與那年輕人相互抱拳,開始了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