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心有疑慮但並未追問,以為記錯了人,直到三年後你帶著孩子出現,我才恍然,那天的人果然不是她。”
“你敢說你的行為很光明磊落嗎?磊落到有資格去指責別人嗎?”
“你以為我給你錢是念舊情嗎?我只是不希望我們的生活被你打擾。不希望那個無辜出生的孩子,跟著你過缺衣少食的日子,僅此而已。”
薛晴頓時想起幼姨說過的話,補充道。
“所以,你是因為……這種原因才會在我媽生病的時候,天天帶著薛麗到她面前刺激她嗎?”
吳豔辯解道:“我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是她心理素質差關我什麼事?”
“壞的都不關你事,好的你都想要,你這人還真是一成不變的不講理呢,今天起,你搬走吧。”
吳豔立刻跪下求饒:“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我真的只是太愛你了才會鬼迷心竅。”
“我不是真的想針對他們,我只是太嫉妒她了,憑什麼她可以擁有你的愛,我卻不行,我真是太愛你了,才做了糊塗事,你就原諒我吧。”
薛晴渾身掉下一層雞皮疙瘩,即便是她這種熱情洋溢的小年輕,也不會天天把愛不愛的掛嘴邊的。
她一個年近半百的中年婦女怎麼能說出這麼肉麻的戀愛發言。
果然“真愛”是你們的免死金牌嗎?這麼無敵的。
“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等薛晴坐在哐當哐當響的火車上時,仍舊沒從這個瓜裡出來。
或許陸景陽是對的,上一輩的感情糾葛是他們成年人自己的事,不歸她管。
她步步緊逼把後媽趕走了又能如何?
她和弟弟註定嫁人娶妻,擁有自己的小家庭,日後同父親只會漸行漸遠。
剩父親孤零零的一個人,沒人陪伴,真的好嗎?
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們被趕出去在外面待了三小時。
隔天,吳豔沒被趕走,只是一瘸一拐的下了樓給他們做了早餐,態度十分恭敬。
難道……這就是“初戀”的力量?
床頭吵架床尾和,可看著不像,老頭這麼老當益壯呢,她都沒體驗過下不了床的滋味啊。
質疑的眼神給到陸景陽,兄弟,你是不是不行?
陸景陽瑟瑟發抖,幹嘛瞪他?說好隔夜不記仇,這怎麼兩天了還生他的氣呢。
二人一路無話,她不說話,是因為暈車加上一點孕吐反應,胃裡難受沒心情說,而且也怕他嘮叨她。
他不說話則是怕惹她生氣讓矛盾進一步激化,除了開啟水之外,他都躲到硬臥車廂一側的座椅上,遠遠的觀望。
以他以往的經驗來說,這時是屬於她生氣的冷靜期,最好不要招惹她,要給她一定空間,不然本身快要消化的情緒,一看到他反而更加生氣了。
只會讓事情適得其反。
他忐忑不安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但又不能讓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萬一她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他得及時出現。
就聽“噦”的一聲,她再也扛不住本能反應,吐了。
一直吐到下車,隔夜飯吐的差不多,就開始吐苦水,總之難受極了。
周圍乘客發出了不滿的噓聲,一個個掩著口鼻往其他車廂竄。
他把窗戶開啟,讓她站在窗戶邊呼吸新鮮空氣,自己則借了掃帚和拖把,把地上的汙穢打掃了。
那味道不好聞,他幾次也差點乾噦出聲,又怕她聽見多心,強忍著不適打掃乾淨。
去食堂要了點鹽,弄成溫鹽水給她喝緩解一下。
“難受怎麼不早說?我都要你不要跟來了,你就是不聽,現在難受了吧。”
薛晴就知道會這樣,從這一刻起嘮叨的管家婆就上線了。
直到下車,他嘴巴也沒閒著,可能也是他分散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居然沒有在吐。
“行了,我也不說你了,你自己反省吧。”
“我著不是怕你一個人招架不了,人家綁著你搜身把工作憑證一撕了,咱這事兒就黃了。”
陸景陽氣道,“怎麼?你揣著著憑證,人家想搜就搜不見了,男的搜不了你身,女的還不能了?”
她撫了撫自己的肚皮:“那我就讓閨女幫我唄。”
他立刻白了她一眼,評價道。
“一天淨知道出餿主意,我給你開間招待所,你乖乖在這給我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