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碧淼小居

向缺炒了兩個菜，跟小阿彌在膳廳解決晚餐，收拾衛生。

“莎莎，你是不是在學堂跟同學們打架了？”傍晚的光線有些暗，看不清向缺的表情，光聽語氣，總覺得他是面無表情一臉生氣的樣子。

“沒有......”小阿彌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一副隨時準備聽訓的表情，她知道大哥哥不會訓斥自己的。

畢竟大哥哥最寵她了。

也確實，向缺沒有訓斥她的意思。

“有沒有不重要，沒有打輸吧？要是有誰打不過的，要欺負你，你就跑，回來告訴大哥哥，大哥哥替你報仇，不準逞強，聽到沒有。”向缺提醒道。

他才不信小阿彌說的沒有，王承禮難得跟他抱怨，肯定是這次小阿彌做的太過了，家族中跟他打小報告的人太多，不然這麼點小事，他一般是不會專程來蹲向缺的。

點燃家裡幾盞省油燈，微微火光亮起，驅散房間黑暗。

‘就他們幾個呆頭呆腦的傢伙，也想欺負我？我啪！一個二鞭腿就給他踹的屁滾尿流......’小阿彌心裡暗暗嘀咕，面上卻是委屈巴巴。

“夫子今天罰我，用尺子抽了我十下手。”她可憐兮兮的伸出右手，只見上面一條長長淤紅。

向缺看著，稍感心疼的在上面摸了摸。

“疼嗎？”

“疼。”小阿彌微微閉眼，點點頭。

向缺在儲物櫃翻找一下，拿出他珍藏的創傷藥膏給小阿彌一點點塗抹上。

“田假才過去多久，就不想上學了......”向缺無奈說道。

王家學堂裡的幾位夫子他都認識，之前還教過他習字呢。

他自己個人覺得，在夫子這一行裡，王家學堂的幾位夫子脾氣已經算很好的了，畢竟都是教一些家族子弟，不是惹毛他們，一般都不會進行體罰的。

至於田假......每年五月份麥子熟了的時候，官學學府都會給學子們放一次長假，讓學子們回去幫家裡下地割麥。

假期一般是一個月左右，不包括來回路程。

王家學堂的這些家族子弟們，倒是沒多少人需要下田割麥的，不過官學學府都放假了，他們也是象徵著的放了一個月長假。

等於這一個多月裡，小阿彌其實只上了半個月的學......

大部分時間都跟著他在習武，期間還回了一趟劉家村，看了看劉奶奶與三位老爺子，順帶給他們帶了一些生活日用品與吃食。

“我想跟大哥哥一起習武，打壞蛋......跟大哥哥一起打壞蛋。”小阿彌表情認真，說出了自己心裡話。

相較於無聊的在學堂讀書，她更加喜歡跟向缺待在一起，在向缺身上學習。

她覺得自己大哥哥懂得比夫子多，又寵她，又好玩，還自由。

隨便找一個人問問，都知道這個選擇題還怎麼做。

“學堂不好玩嗎，有那麼多同齡人，跟大哥哥打壞蛋可是會受傷的。”向缺一臉無奈，有心勸解。

可惜小阿彌聽不聽是另一回事。

見小阿彌情緒低落的低下頭沉默不語，向缺搖搖頭給她專心塗抹藥膏。

塗著塗著，沒一會兒，他突然失笑一聲。

真的是統一的不愛上學，跟他小時候一個鳥樣。

“實在不想上學，就算了，跟大哥哥說，別故意去頂撞夫子了，大哥哥不是頑固不化的人，你這被打大哥哥看著還心疼呢。”向缺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是在擼貓一般。

“不過，再怎麼不肯學，至少也得把寫字、認字這些最基礎的學會，連大哥哥現在都還在跟夫子學習識字......”

小阿彌聽著，忽然伸出右手:“那我們做個約定，等莎莎學完識字、寫字以後，大哥哥就不能再強迫莎莎去上學了，好不好。”

向缺看著他右手伸出的尾指，微微一愣，這是第二次跟他要拉鉤承諾了吧，到底是多沒安全感......或許還是他自己的錯。

“好。”向缺笑意盎然，沒有猶豫，同樣伸出右手，小指勾住小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人同時默契的唸完。

細細微風襲來，燭火搖曳。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早點睡覺吧，大哥哥還有事，要出去一趟。”向缺給她塗完藥，收拾一下，就準備起身出門。

“大哥哥，你又去找霞姐姐做羞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