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始了......”向缺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
......
“嘎吱~”“嘎吱~”......
平歌郡府,東餘南區,官府外的主道上,一輛馬車毫無顧忌的在主道上橫行而過,周圍許多躲在家中的居民見狀,或多或少都想辦法露出眼睛窺視一二。
平歌郡府內城禁止車馬通行......至少,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如此。
“大人,這些世家囤積糧食、抬高物價、奇貨可居、居心叵測,鬧得城內百姓民不聊生,您不打算管管嗎。”馬車內一名抱著長劍老者憂心說道。
這座青級詭地降臨籠罩平歌郡府才短短六天時間,理論上來說,有道院護持安全問題、有官兵維持秩序問題,再加上平歌郡府糧倉裡的儲糧,即使是他們一城的人被困在此處幾個月應該也不會有人餓死的情況出現。
可現實不是理論,詭地降臨,城池封鎖,世界陷入黑暗,只是短短几天時間,城內幾次暴亂,郡府內人人自危。
世家屯糧、糧商屯糧,百姓爭先恐後,物價一天比一天高,甚至絕大多數糧食都是那些糧商們自賣自買,根本沒有多少餘糧漏出去。
畢竟這黑天詭地,誰拿得準要持續多久,一月?一年?還是永遠?
誰都不想死。
這樣的結果造就的是
家裡沒有存糧的老百姓,不管有錢沒錢,都只能餓肚子,見報官無用,忍個幾天,便開始忍不住偷搶左右鄰居、乃至地主家的糧食。
這一來二去,失手打死幾個人,自然愈演愈烈,而那些家中有糧的百姓也要裝作家中沒糧,跟著一起出去搖旗吶威,防止自己家糧被搶,城內的動盪一天大過一天。
老者江湖出身,年輕時一身俠義肝膽,最是見不得這樣的黑暗事情發生,可惜,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拔不出那把指向不公的正義之劍,只是在馬車上窺視著外面,感到於心不忍,卻又無動於衷。
理想不敵現實的真實寫照,
“管?拿什麼管,是你的這把殺人劍......還是本官頭上的這頂烏紗帽?”
坐在馬車最裡頭一位身著大青雲紋華袍的中年苦笑一聲,反問道。
“左莊主,我且問你,你可知,城內囤積糧食的都是哪些家?”
老者微愣,下意識道:“還能是哪些家,珂家、厲家、黃家、裘家、洪...洪家.. ...”
他話只是剛說到一半,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管,這一個字說起來十分簡單,可真正操作起來,裡面蘊藏著天大道理。
這是權力、操縱的釋義,是從上到下的掌控......
而平歌郡府,之所以不同於其他普通郡府,就是因為一個洪字......洪夕龍的洪,當今國柱大統領洪夕龍的洪。
他出生之本家在此,自然是沒人敢動一根手指頭,即使中年是平歌郡府知府,名義上的一把手,可實際情況很多事情都還需要仰仗他們的鼻息,否則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傀儡。
權力,可不僅僅只是一把椅子,一個位置。
管,是從上到下,而權力,卻是完全相反,以下而上。
只有底下人聽話,聽指令,受支配,才會有權力的誕生。
最底層之人聽高一級別之官員的話,高一級別的官員又聽高他一級別官員的話,這樣一層層從下往上遞增,才造就了最高位置上那無上的權力,一言決定天下人的腦袋。
而在平歌郡府,洪家三百年的經營,底下所有人權力的遞增都是指向他們家,而非所謂的知府,自然,權力都是掌握在洪家手上,他們認這個知府,下面人聽話,則知府才是知府,一旦他們不認這個知府,下面人不聽話,則這個知府就不是知府。
這!就是權力!
再抬頭看看,天上那戰鬥的耀眼光芒是出自哪裡。
這亦是權力!
拳力是最野蠻、最原始的權力。
老者熄聲,不敢再多言,中年望著窗外,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多時,馬車停止移動,馬伕從外傳來聲音:“大人,洪家到了。”
“走吧,左莊主,我們去見一下洪家這位老大人。”中年開口。
“是。”老者在前開路。
洪府外熙熙攘攘,一輛輛來自郡府各個家族的馬車停滯外邊,這些人的背後幾乎可以說是代表著平歌郡府權力的頂峰。
門前,已有下人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