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望樓上的風靈衛觀察,他媽的一眼望過去,連棵能藏人的大樹都沒有。
要進偷摸進入大理寺,必要暴露在燈火之中。而大理寺旁邊,正好有一座望樓,會否被發現,著實難料。
來之前,還以為是件挺簡單的事,畢竟是先天境。
三貓說:像他這樣的先天境,已經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想著,就算不是世界級別的選手,也該是國家的級的。乾點兒小偷小摸的事,應該不是問題。
哪裡能想到,帝都中央的防備,能小心細緻到這般程度。看著那邊的望樓,心裡忽然想:哎呀,怎麼忘了燈下黑。身形一閃,貼著牆根狹窄陰影,偷摸到靠近望樓的地方。
這麼高的望樓,此處應該是視野盲區。不遠處雖然還有一座望樓,但現在不是白天,應該看不到這邊的動靜。
輕輕躍起,人已趴在大理寺高高的院牆上……
忽然一陣狗叫,徐驕心都揪了起來。然後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徐驕身形一閃,鬼魅般的跳到房頂,身子緊緊貼在房頂瓦片上。心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回去不得丟死個人了……
汪,汪——
一條大狗奔來,徐驕能看到它那雙夜色中發綠眼睛……
一隊官兵隨之趕來……
“這邊有動靜,狗在叫——”
“是大理寺——”
完,徐驕心想。
就像男人的第一次以早洩結束,他大盜職業生涯,以失敗開始。
無所謂,失敗是成功他媽。早洩,未必不能懷孕。
狗還在狂吠,官兵也奔了過來。
徐驕只覺一道黑影擦著臉頰飛下房頂——
喵嗚——
一隻狸花貓對準狂吠的狗,兜臉就是好幾爪。那狗嗚嗚慘叫著,有個聲音說:“他媽的,是隻貓……”
狗似乎被惹惱了,也顧不得徐驕,追著狸花貓就咬……
“死狗,回來……”
官兵們隨之離開。
徐驕這時候才敢撥出一口氣,心怦怦的跳。
想著:差點出師未捷。
又想:不對呀,自己這麼高手,怕什麼呢?打起來不怕,逃起來更不怕。真他媽的,以前被現實生活揉搓出來的懦弱,竟變成了習慣。即便換了世界,也還融在血液裡。
一個人清醒的人,應該承認自己的懦弱,這並不是丟人的事。曾經有個人告訴他:懦弱不是性格,是基因。就像兩千年的農民,早已把懦弱變成了性格,一代一代的教給後人。
徐驕不能想到這人,今天的一切都是擺脫所賜。倒不是現在不好,換一個世界,換一個身份,可他失去了一切,那是他僅有的東西——尊嚴。
想到這裡,徐驕忽然變得冷靜。身子一翻跳了下來,雙腳落地,像貓咪一樣不發出一點聲音。
白天的大理寺,差人官員像趕集似的熱鬧。到了晚上,這地方冷清的像個陵園。
徐驕靜下心來,能聽到粗重的呼吸聲。應該是夜間值守的公差,此刻正呼呼大睡。也是的,大理寺衙門又不是銀行,沒什麼值得偷的東西。而且以城中的防備,夜間值守,大可不必在意。
看著一排排的房子,徐驕心裡嘆息。還是吃了沒有經驗的虧,案檔確實在大理寺,可在大理寺什麼地方呢?這又不是現代行政部門,每間房子都有標識。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廁所還是食堂,是檔案室還是雜物間。
總不能一間一間的找吧。
正不知道怎麼辦呢,腦海裡響起一個聲音:“這邊?”
奶奶的,是夭夭的聲音。
徐驕嚇了一跳,這死人妖,怎麼也在這裡呢?
心有靈犀,但見那邊房角人影晃動,飛身竄過去。夭夭正靠在牆邊,一身黑衣,裹著嬌小的身軀。黑紗蒙面,遮著絕世的容顏。若非知道是她,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你怎麼來了?”徐驕低聲問。
“這句話,好像應該我來問你。”夭夭說:“你來做什麼,找白天那份案檔?”
“你知道?”
“當然,這麼大的人腦,不知道的人少。”夭夭冷聲說:“你怎麼沒告訴我,你和當朝首輔徐元,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看不出來,你還是名門世家,一點也不像。”
徐驕無語,問:“那你來做什麼?”
夭夭說:“我也很想知道,案檔裡究竟記載了什麼。風靈衛向來遠離朝政,為什麼要替徐元收拾局面。你不覺得今天的事很巧合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