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毫不猶豫的將帝都風靈衛清除。”
“明中嶽也是這麼想的?”
“明老頭很為難,我試過他口風。他覺得風靈衛發展到今天,皇權之下,再無節制。可又覺得風靈衛有存在的必要,監察百官,有助於抑制朋黨……”
“你下次可以告訴他。權力,從來不是某個人的,而是某群人的。”徐元說:“如此,才能將權力分散開來,不至於集中,大到讓人無法把持。風靈衛的存在,沒有錯。監察百官,風聞言事,確也有必要。只是它太大了,大的要蓋過朋黨……”
“這些話,你應該自己和明老頭說。”
徐元搖頭:“他已經不是曾經的明居正,從王子幹謀逆案開始,我就有這種感覺,他老了,心急了……”
獨孤鴻低下頭:“我們都老了。明君辭世前,給我們三人各渡一絲聖人之力,保我們無災無病,能活過八十歲。我已經七十六了,你比我小兩歲,明老頭比我大兩歲。即便是先天境的武者,也很少能活到我們這般歲數的。”
“所以他才著急。”徐元說:“八十歲後,我們三個老不死,隨時可能辭世,這花花世界,誰來維持。他想要萬世之朝,苦思二十年,又有什麼結果。可笑呀可笑,明中嶽,國士也,竟也異想天開。”
獨孤鴻沉吟不語。
徐元又說:“我的話你都可以告訴明老頭。”
獨孤鴻毫不猶豫的點頭。
徐元又說:“我還要謝你,派衛戍十三營去幫那孩子解圍。自此帝都多風雨,你軍部要忙起來了。”
獨孤鴻說:“為什麼不是內閣呢。明帝不在,你內閣的權利是最大的,除了造反,什麼事做不了。”
徐元看了他一眼:“因為,我不能相信內閣六部的官員。誰知道那些官員,有多少人是風靈衛一黨……”
獨孤鴻臉色陰沉:“這麼嚴重?”
徐元冷哼道:“這就是明中嶽苦思二十年的結果:沒人牽制明帝,讓風靈衛坐大致斯。好在,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獨孤鴻心想:這個徐老頭,原來早對明帝不甚滿意了……
一匹快馬出了三江會所,殺門千要趁日落之前離開帝都。
薛宜生不愧神醫之稱,給他接了腳筋,不過幾日,就能慢慢行走。他懷中揣著神秘女人給他的紅寶石戒指:風中花,代表著殺門。
風中紅花,隨時凋零。
就像人的生命一樣。
殺門的老門主,早於幾十年前便已身死。如今殺門分成內外兩宗,這枚戒指,或可讓殺門再現過往榮耀。
他還記那個神秘女人的話:“告訴殺南天,天遺族的許諾,永遠不變……”
什麼承諾?
也許只有殺南天知道。
徐驕三人興趣索然的回到三江會所,正遇上李師師坐車出去,便問了一句:“你去哪兒?”
李師師腦袋伸出來:“我去死,不用你管,你也去死吧……”然後便在江英的護衛下無情離開……
“驕哥,他好像很火大?”三貓問。
徐驕說:“兄弟呀,每個月,女人總有那麼幾天會莫名火大。不要問為什麼,也不要想著去阻止,這便是天道。”
“天道?”三貓驚喜:“驕哥你已經思考天道了,準備破入宗師?”
徐驕心裡一個哆嗦,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就像以前,願望不大,追求小市民的小確幸。他不過分追求,因為沒有資格,也沒有資本。這是文明社會,想要成功的條件。
但現在呢?
強大,很好。
但還可以更強大。
甚至,能成為最強大的那個。
權力,不能讓人變得強大。但強大本身,就是一種不講道理的權力。
以前的他,只敢追求更好。但現在,他有資格追求最好。
“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回來?”
夭夭憑欄獨立,像是等待情人歸來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