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退出之後,康有年這道天師符的法力也漸漸耗盡,趙公明的虛影消失不見。
“我來與你較量較量。”
忽聽疤臉道人上前道。
康有年此時可謂志得意滿,先前他還以為這突兀前來挑戰的一夥人有多大能耐,卻不想被自己與李碧雲連勝兩場,心下畏怯便去了大半,但她卻並不打算繼續與之周旋,他心裡依舊惦記著先把子午沖霄陣佈置妥當,這便是康有年的心細之處了。
“你這人可不是在說笑話嗎?你與我等約鬥三場,如今已經輸了兩場,我要是你,此刻就帶上自己人趕緊下山離開此地,趁著這場比鬥尚未傳開,你還能少丟些人。”康有年斜著眼看過去,淡淡道。
疤臉道人卻堅持要比一場:“貧道何時說過與你等只是約鬥三場,方才只是說先讓三位師弟試試你等神通,如今既然師弟不敵,自然有我這做師兄的繼續討教,焉有不戰而退之理。”
“既如此,那咱們就照量照量。”康有年手握一大把符篆,攻守皆備,此刻底氣十足。自打他受了雲清的囑託孤身一人來到龍虎山,康有年自知本事不濟,若是依靠自己開法壇,必得有些特殊手段,於是他一到龍虎山就花錢到處結交天師府弟子,打聽好何處有人兜售符篆,又花費鉅款在悄悄購買回來,此次天下道門齊聚,許多人都藉機探討道法,探討之餘不免將手上一些用不到的東西拿出來與人交易,這裡頭不少人都拿出一些符篆,畢竟天下道門之中符篆派不少,這就導致康有年買的符篆來自各個門派,五花八門,功效各異,此時卻是他最大的倚仗。
“貧道不與你這靠著符篆佔便宜的滑頭糾纏,卻要向那位小友問道。”疤臉道人手指林方墨。
林方墨一愣,心中暗罵,這廝怕是覺著我面善好欺負?他心裡慌張起來,其實答應康有年登壇,主要是覺著他修行這些時日,體內法力不弱,而他在法壇上要做的只是對著陣牌灌注法力,但有人挑戰就出乎他的預料,至於此刻那人點名要跟自己鬥法,他便有些無奈了,因為他並不曾學過什麼鬥法的手段,所修的儒家功法不過是開了書膽,以此積蓄天地正氣,可是沒有儒家運使法力的法門,這些天地正氣便不能用來對敵,至於鬥元功也是如此,前兩層修煉使得他如今全身骨骼都被星辰之力淬鍊一遍,便是用銅筋鐵骨來形容也不差,但這也只能讓他多出一個本事:抗揍。可此時在法壇上鬥法,難道他一直站在那裡捱揍,生生等到把對方累死嗎?想到這裡他就覺得頭大如鬥。
此刻容不得他往後退縮,只得站出來迎敵。
與後退的康有年擦肩而過時,林方墨悄聲道:“康兄弟,再給我一些符篆吧。”
“什麼?”康有年一愣,似乎沒聽明白,他先前明明將一些五雷符交給林方墨,難道他對此戰沒有把握?嫌手上符篆太少?
反應過來之後,康有年將手中尚未收起的那疊符篆悄悄塞到林方墨手中。
林方墨心中一定,這些符篆的威力他剛才可是見識過的。
待他走到法壇中,對面疤臉道人便開口:“道友,請賜教。”
話音一落,不待他施展手段,林方墨忽的先甩出三張符篆。他手中是剛從康有年那接過來的一疊符篆,種類不少,一時也無暇鑽研,但方才康有年鬥法之時他是看著的,所以他將這裡頭認識的幾種記在心裡,二人一碰面他便先甩出三張符篆,立時化成三座土黃大鐘,一層套一層,將他牢牢罩了起來。
疤臉道人咒語唸到一半,見此情形心中大怒。
“無恥小輩,你們神霄派只會用符篆嗎?”
遠處康有年卻喊話道:“道友所言正是,我神霄派本就是五雷符正宗傳承,與人鬥法時用符不是很應當嗎?倒是道友你,可不像我道門中人啊,我道門斗法,動用符篆乃是正當手段,怎的到了道友口中變成了下三濫?道友莫不是看不上我等符篆傳承的門派,恕我直言,天師府跟茅山宗可都是以符篆為傳承的門派,你是不是也看不上他們兩家。”
疤臉道人聞言臉色一變,當即回道:“油嘴滑舌的小輩,貧道只是看不慣你神霄派罷了,與別的門派無關,你莫要隨意攀咬。”
只這兩句話的功夫,疤臉道人已經施法完畢,他從腰間解下一個不大的黃色葫蘆,拔開葫蘆塞子,對著林方墨一晃,葫蘆裡飛出一團黑雲,直衝林方墨而來。
黑雲初時只有小小一團,待飛到林方墨近前已經變作偌大一片,哪裡是什麼雲,分明是一群毒蜂,個頭比馬蜂還要大一倍,嗡嗡叫著衝了過來,隔著三層黃鐘護罩,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