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約翰大教堂,身披紅衣教袍的老人揉了揉腦袋,望著桌面斷成兩截的聖盃,有些頭疼。
這件聖徒約翰留下的聖物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應該落在康斯坦丁手上,但他哪裡想到那些該死的螞蟻竟然會在聖盃上烙印黑魔法,這可不是一般的黃金琥珀魔法師能夠做到的,天曉得這座城裡還藏著多少怪物。
“有辦法把它修好嗎?”康斯坦丁低沉道。
那場吸引了眾多目光的卡姆蘭競技最終以康斯坦丁的奪冠而告終,陰謀和血腥隨著眾人的緘口而埋葬在潘神迷宮的森林中,這是所有家族政治上的默契,可憐的帕特里斯少爺成為了這場權力角鬥中的唯一犧牲品,靈魂與眾多泰坦生物一樣,被拉進了深暗的塔爾塔洛斯地獄。
在康斯坦丁身上下注的賭徒們,在那一夜盤下了米斯條頓區最大的酒館,暢飲到天亮,葡萄酒的香氣盈滿了整條琥珀長街,黃金之翼的副會長莫妮卡穿著風情婉約的金色紗裙,踩著細細的高跟,在臺階上縱情舞蹈,將她贏下的六千枚約克金幣從舞臺上拋下,男人們稱讚她的美麗和大方,女人們頌揚她的高貴和睿智,而躲在幕後的老人們仍舊一如既往地沉默,至於那位在平民泰勒斯身上下注一萬枚約克金幣的貝傑斯少爺,帝都並沒有太多關於他的傳聞,只是諾丁聖教院的學籍簿中再也沒有這位哈布斯家族繼承人的檔案,所有人都不清楚他去了哪,也不清楚他將要做些什麼,那些未知的黑暗彷彿都被捲入了夜晚的潮汐中,平靜而沉默。
樞機主教西庇爾凝神苦思,苦惱道:“要將聖盃修復可不簡單,這種教廷的聖物需要極高的鍊金工藝,杜拉斯擅長的領域是藥物,她能給少爺您製造出一瓶金槍不倒的天使神油,但要她弄出一件稀罕的器物,那是浪費時間,馬爾地夫那個老頭倒是能行,不過他已經一年多沒有露面了,恐怕早就死在哪個年輕女人的床上,如今能夠完美修復聖盃的人選,算來算去也就只有她了。”
“她?”康斯坦丁一臉納悶。
西庇爾賣了個關子,瞥了眼走廊,確定伊蕾婭不在附近,偷偷灌了幾口麥酒,埋怨道:“伊蕾婭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一點也不像阿萊雅,什麼都要管,看看,如今喝口酒我都得偷著,等她再大點就把她轟去聖瑪麗那邊。”
聖瑪麗,那可是聖母瑪利亞之後的第二位女性聖徒,老頭的心思真是簡單明瞭。
康斯坦丁笑而不語。
西庇爾老頭不去看康斯坦丁意味深長的笑臉,解釋道:“去找雅爾法,現在能修復這支聖盃的也只有她了。”
康斯坦丁愈迦納悶了,眨了眨眼道:“我只知道她是名劍聖,聽老頭你的意思,她還是個能夠比肩馬爾地夫的鍊金師?”
雙職業宗師,這可比一位帝國公主還稀罕的存在,伏爾加帝國那位薔薇女武神興許能在劍術上和雅爾法掰掰手腕,可她終究也只能在劍術這個領域走到巔峰,類似雅爾法這種能在多個領域戴上桂冠的人物整個聖光大陸又能有幾個?再者,這位劍聖還是個冷豔的絕色女性,這就更難得了。
西庇爾再度灌下一口麥酒,揭開謎底:“帝國崇拜武力,劍聖的頭銜往往會遮掩住這個人的其他光芒,事實上,鍊金術才是雅爾法的看家本事,她和霍夫曼家的蘿拉一樣,是混血,不同的是她身體裡流著精靈的血。”
一個令人驚愕的事實。
康斯坦丁愣在原地,啞口無言。
一個混有吸血鬼血液的長生種真祖,一個半精靈的雙職業宗師,拜佔亞帝國哪是被命運女神拋了媚眼,這分明就是汲取了幸運女神的乳汁嘛。
這樣一頭獅子將來要怎樣才能征服?
康斯坦丁啞然失笑道:“泰坦大陸一直流傳‘矮人是世間技藝最精湛的工匠,精靈便是這顆桂冠上最耀眼明珠’的說法,我當初還好奇為什麼貞德送給我的那把短劍上會刻有古精靈文,現在想想,這件暗金武器多半也是這位女劍聖的手筆,精靈,確實要比那些古堡裡的吸血鬼美麗而有趣。”
康斯坦丁拔出腰間那柄名叫“破曉”的短劍,細細品味著上面的古精靈文,指尖彷彿能感受到那些文字傳來的光明氣息,溫潤而厚重。
那是一段由八個古精靈文組成的句子,意為:黑暗墜落,光明永存。
真是一柄與他極不相稱的兵器。
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笑容的西庇爾瞥了一眼那柄短劍,幽幽道:“雅爾法和少爺您手裡這柄劍的主人恰好都在同一個地方,白馬莊園,美蒂奇家族位於城外的一塊采邑封地。”
康斯坦丁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