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趙國再一次兵臨城下,這十一萬將士絕對會拼死抵抗趙國。
“有意義便好”。
汴京府城隍低聲喃喃一句,嘴角強行擠出一抹笑容。
他生前是大周文臣之首,李鐵是武官之首,兩人合力為大周先帝打下了一片江山。
武官守護荊州城,文官庇護汴京府。
或許從對弈之約開始,李鐵就必須死,雖說汴京府城隍知曉,戰爭哪有不死人的,更何況李鐵已經死過一次了。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許失落。
月上三更天,月光灑滿汴京府,春季大雁北歸時不時傳來幾聲鳴叫,遼闊的天際月色滿盈,好似凝結一層霧氣。
汴京府的夜晚與往常相比,多了些許蕭瑟,戰爭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了所有人心上,使得百姓都喘不過來氣。
“咚咚咚~~~”。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三更天!”。
更夫敲著鑼路過一處正三品官員的府邸,高聳院牆的另一邊,屋舍中點著油燈,有一人聽到了細微的報更聲。
“原來已經三更天了”。
王守仁低聲呢喃一句,眼神有些迷離,屋中滿是酒氣,他身上自然也沾滿了酒氣,臉色憔悴不堪。
李宗元的死對於他來說,始終是一個心病,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咕嘟~~咕嘟~~”。
想到這裡,王守仁眼神升起一層水霧,端起桌上的酒壺,猛的喝了幾口酒,酒液順著嘴角滑落在地上,濺起幾滴水花。
回到汴京府後,王守仁始終走不出陰影,終日以酒消愁,醉生夢死。
“呼呼呼~~~”。
一陣微風輕拂,吹過緊閉的窗臺流進屋裡,像是流淌的溪流一般,帶進來三兩月光縈繞,昏黃的燭火不停閃動。
王守仁獨自一人坐在桌臺前,臉上有寫不盡的落寞與不甘,在他的面前,還放著一把長劍。
“大周……李將軍”。
王守仁眼神閃動,看向這把長劍,這把劍曾是李宗元的,將軍摘劍送督軍,證明對於王守仁的認可。
“若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敢親自握住這把劍上陣殺敵?”。
忽然間,房間內響起一陣悠揚深厚的聲音,像是清風一樣圍繞在王守仁身旁。
“若是我有這本事,有何不敢?”。
王守仁已經喝的酩酊大醉,絲毫沒有察覺到這聲音的突兀,只覺得是自己的心在發問。
“不過我一文臣,有何本領上陣殺敵,而且……”。
說到這裡,王守仁眼神滿是苦澀,抿了抿嘴,聲音有些沙啞。
“而且我是敗軍,若不是鶴大人執意保下我,朝廷上不知多少人想我死,絕不可能讓我再上前線”。
荊州城尚未被破時,他王守仁心有報國之志,主動請纓,讓鶴修雲推舉他為督軍,將朝廷眾多聲音壓了下去。
如今荊州城被破,多少文臣抓住這一點,對他口誅筆伐,若不是不甘心,王守仁早就想自縊了。
“無妨,我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兩軍開戰,你是軍師,也會是士卒,現在握住手中的劍,踏出你的第一步!”。
那道清遠悠揚的聲音再次響起在房間,這次王守仁清晰的聽見了,微微抬頭,神情像是在發愣。
透過窗臺看向夜空,王守仁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但他又好像看見一位白衣仙人,那位白衣仙人身後有六個人。
那六個人身上散發著熒光,恍惚間他發現,白衣仙人身後成了七個人,雖說那七道身影模糊不清。
但王守仁恍恍惚惚的覺得,其中一道身影或許是自己。
“第一步……”。
王守仁喉結顫動嚥了下口水,眼神看著桌上的劍,左手顫抖著像劍摸去。
這本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微不足道,但此時此刻,王守仁覺得眼前的劍好似有萬丈遠一樣。
“呼呼呼……”。
風聲輕吟,無形的風帶來月的清暉,圍繞在王守仁身旁,衣袍與半白的長髮微微拂動。
“劍……”。
王守仁自言自語的說著,他想要伸手拿劍,可是卻覺得不知何時,他與桌上的劍多了一層隔閡。
他拼勁全力想握住自己的劍,眼神變得模糊起來,卻覺得劍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興許是幾個呼吸間,興許是一個時辰。
終於,王守仁握住了李宗元贈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