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這一劍,嚇得虎妖連連求饒,學著人的模樣跪倒在地,可仙人豈能容他,出劍將其斬殺!”。
“接連做掉邪修與虎妖后,仙人回到城隍廟,嘆凡人之薄弱,便以無上妙法創出鍾馗鬼神!”。
故事的末尾,田銘有些唏噓。
“雖有仙人臨世,可嘆仍有不少人死於這場災禍”。
故事結束,臺下看客皆在回味,腦補著田銘口中的真仙,何等的瀟灑,何等的不凡。
眼神皆流露出羨慕的神色,凡人哪有不想成仙的,可又有多少人見過仙?
無論凡俗書生構寫的雜書中,亦或者說書人的口中,仙人永遠一副超脫凡俗的模樣。
可在坐人皆不知,茶樓中便有一位天下第一流的真仙!
“好!田先生講的甚好!”。
“今日這一下午能聽田先生說一段,此行不虧!”。
“這故事聽著過癮!”。
待到有一人出聲喝彩之後,臺下看客回過神來,皆是出言喝彩,掌聲雷動,茶樓內的氛圍到了高潮。
“諸位客官,在下田銘沒什麼大本事,全靠說書賣賣力氣,若是諸位有些閒錢,可否給我討個吉利?”。
適時,田銘站起身來,彎腰對著眾人拱了拱手,有一位店小二端著托盤走了出來,行走在茶樓間。
雖然恰逢戰亂,但能來‘言茶中’喝茶聽書的,皆是有點身份的人,聽的過癮了,打賞的錢也不算少,最多的一位打賞了百文錢。
“故事終究是故事,但結果大差不差,講的不錯”。
許安低聲呢喃一句,眼神中透露出回味的神色,他那時候哪裡算得上真仙,論道行在大周都只能算中等。
不過凡俗之人不知全過程,不知他的樣貌,能講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凡俗,仙人……”。
汴京府城隍輕嘆一口氣,看著茶樓中的看客,臉上神情異常複雜,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種感覺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在他看來,能稱仙的唯有身旁的許安,其餘真仙和修士有何區別?
“小二”。
許安回過神來,在二樓看臺揚了揚手,那位手持托盤的店小二立刻通曉其意,快步來到許安身旁。
“待會可否與那田先生說一下,移步來此交談?”。
說話時,許安從袖口拿出二十兩紋銀,將其放在店小二的托盤裡。
“得嘞,老先生您做好,我下去問問田先生!”。
店小二瞳孔微睜,心中暗道許安出手真是闊綽,一兩銀子的打賞就很難見,許安一出手就是二十兩。
“二十兩銀子,這位老先生真是大氣!”。
“好面生的兩人,我怎的沒見過?”。
“有如此氣度,身份必然不簡單!”。
茶樓內許多人側目看向許安,這二十兩銀子一出來,頓時將所有人都給比下去了。
有人手裡捏著幾文錢,任憑店小二路過身旁,怎麼也不好意思放入到托盤中,珠玉在前。
店小二來到田銘身前後,低聲說了幾句,將許安的話告知田銘。
“多謝這位老先生賞識,在下待會便移步交談”。
田銘看了眼托盤裡的二十兩銀子,眼中滿是止不住的喜色,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對著二樓的許安拱手作輯。
他說書賣力氣,為的就是養家餬口,這二十兩銀子他能得十八兩,足夠養活一家人幾年了。
田銘的說書結束後,時間也不早了,茶樓裡一些客人相繼離去。
有一些人想要結交許安和汴京府城隍,但兩人氣場有些太過超凡,那些人有些捉摸不定,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作罷。
“許夫子,你可是要下這一步棋?”。
汴京府城隍指了指田銘,抬頭看著對面坐著的許安。
他現在看明白許安要幹嘛了,鍾馗能夠以極快的速度傳遍大周,其中就有說書人的功勞。
一個個寫好的故事出現在說書人口中,百姓聽到了私下裡就會討論。
至於許安要用說書人傳播什麼訊息,他猜不到,還需要許安給他解答疑惑。
“不錯,我之前和你說過,李鐵的死有意義,李宗元亦是如此”。
許安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深邃的雙目閃動,讓人看不清在想些什麼。
這一刻,他與汴京府城隍周圍的空間像是凝固起來,兩人說話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