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微微頷首,並沒有拒絕,他受的傷也很重,遞過水碗後,坐在火堆旁,一口一口的喝著熱水。
接過身旁人遞來的半個餅,小心翼翼的吃著,不掉落一個餅渣。
“噼裡啪啦……”。
火堆徐徐燃燒,有些發黃的火光照在幾人的臉上,一半明亮,一般藏在陰影中。
三名商賈守著一個木箱子,忍著飢餓一言不發,只能默默飲水充飢。
押鏢的武人有個習慣,在胸前藏一塊救命糧食,可他們三個商賈則沒有這個習慣。
那武人藏著的餅,給昏迷的王陽吃倒也正常,可絕不會能給他們三個吃,他們也不會傻到伸手去要。
畢竟武人吃點東西有力氣了,遇見危險還能保護他們。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整個驛站十分寂靜,除了木柴的燃燒聲,幾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布穀~布穀~布穀~~”。“嗚~嗚~嗚~”。
驛站外,飛鳥的叫聲與動物的叫聲,還有一些稀稀疏疏的叫聲傳來,無論是三名商賈還是三名押鏢武人都沒睡意。
六人有些出神的盯著眼前的火堆,全都不自覺的回想著,幾個時辰前遇見的山君猛虎。
四名押鏢武人,王陽的武藝當屬最好,算得上後天武者中的佼佼者,可手中的劍斬在那山君猛虎身上,竟只是破開皮毛而已。
若不是那副畫卷,幾人當真不可能逃過一劫。
“嗚……”。
忽然,昏迷過去的王陽,發出一陣細微的聲音,睫毛微微顫動,隨後緩緩睜開眼睛。
“王兄弟你醒了?”。
李哥最先察覺到王陽醒了,連忙再次拿過一碗水,看著王陽問道。
“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喝一些水”。
“王兄弟,我這裡還留了半塊餅,你要不要吃了?”。
張山與另一名武者,同樣是關切的看著醒來的王陽。
三名商賈對視一眼,本想說些什麼,可最後張了張嘴便作罷了,一個個埋低腦袋,像是有些不敢看王陽。
“多謝李哥!”。
王陽聲音沙啞虛弱的說著,在李哥的攙扶下坐直身子,接過水和半個餅。
“咳咳咳~~!”。
昏迷剛醒,他感覺喉嚨像是有刀子一樣難受,一碗水下肚後,隨著一陣劇烈咳嗽聲,王陽咳出了幾口黑血,喉嚨的疼痛感稍稍減弱。
見此一幕,三名押鏢武人對視一眼,心中不由的鬆了口氣,體內的瘀血能咳出來,那就證明受的傷問題不大。
“你們三人的木盒,到底裝的什麼東西?”。
王陽喘過氣來,第一時間看著三名商賈,聲音沙啞的說道,眼睛死死的盯著三名商賈守著的木盒。
山君猛虎出現後,直接盯上了抱著箱子的商賈,兩名尚有些武藝的家僕會死,就是為了保護木盒。
他之所以會受最重的傷,就是因為他替三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商賈,攔下了山君猛虎的撲擊。
若不是因為他,抱著木盒的商賈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王陽下意識摸像胸前,察覺到那副畫卷還在後,面容像是鬆了口氣,同時心中又有些慶幸。
聽到王陽的話後,李哥盤膝坐在地上,雙手環胸,眼睛閉起,並沒有說什麼。
“我也好奇那箱子裡到底裝的什麼!”。
張山眼睛微微眯起,聲音淡淡的說道,其身材高大,本就長得一臉橫肉,如此神情顯得更是有些嚇人。
“剛剛我就覺得,肯定是木盒裡的東西引來了山君!”。
另一名押鏢武者名為趙珂,與王陽和張山一樣,三人緊盯著那個木箱。
那個木盒並不輕,馬車還在的時候,三名商賈寸不離身的帶著倒也正常。
可馬車沒了,三名商賈寧願自己揹著木盒,都不讓他們三名押鏢武人揹著。
“你們問這個幹嘛?”。
“這盒子裡裝的東西,不能與你們說!”。
見三人這一幅神情,有兩名商賈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身體挪了挪,將木盒遮掩在身後。
“李兄,押鏢人有押鏢人的規矩,你在這行幹了近二十年很守規矩,我們才會不惜花重金請你們三人!”。
其中一名商賈深吸一口氣,並不像其餘兩人那般緊張,不慌不忙,朝著閉目凝神的李哥拱了拱手說道。
雖說押鏢武人只有三人,可他們在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