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
敖廣唇齒微張,吐出一個字,奪過渡一手中的缽孟,鬆開右手,退至許安身旁。
聽聞犼字,在場三人可謂是面容各異。
渡一眼神苦澀,無力的跪坐在地上,如同被抽掉筋骨一樣,渾身癱軟無力。
洛玉風神情疑惑不解,她感覺到地下埋著東西,卻不知埋著什麼,對於敖廣口中的犼更是不明白。
“犼?!”。
許安眼中則是閃過一絲詫異,微微側目看向敖廣。
他雖是真仙,可修行時間太短了,見識少,對於犼,只在書中偶然看見過一次,不過寫的極其模糊。
想來撰書人對於犼也不甚瞭解。
傳聞犼是龍的天敵,真龍見犼,唯有一場死鬥,不過早在萬年以前,犼就消失不見了。
“藏的倒是挺深,差點就讓你們的得逞了!”。
敖廣鼻孔重重哼了一聲,真龍有記憶傳承,雖說他也沒見過犼,可記憶傳承對於犼甚是瞭解!
犼由旱魃所化,旱魃出世時,方圓數百里都將迎來一場短暫的旱災。
旱魃化犼後,旱災便會消失。
不過旱魃想要化犼何其難,這天下九州,唯有云州氣數高升,能養出一隻犼來。
至於佛修養犼,這也是有原因的。
犼是佛的坐騎,渡一背後那位佛修,估計就是想借著養犼成佛。
佛坐犼,其實力強橫無比,遠非尋常大妖或真仙可比。
這便是那群佛修打的主意,欲借雲州之力,將一尊旱魃養成犼,重現佛修的輝煌。
……
敖廣將犼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客房內許安和洛玉風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場大旱沒引起雲州修士的注意。
原來是地下埋著旱魃,並非是修士刻意造就的旱災。
“果真如敖道友所言,你們佛修膽子不小!”。
許安眼睛微微眯起,語氣低沉冷冽,看著渡一,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他費盡心思贏下對弈之約,竟有佛修想借雲州氣數養犼!
幸虧洛玉風發現的及時,將這大漠的情況告訴了他。
若是犼出世,這件事會變得很麻煩,不過他絕對不會善了,就算是一尊佛騎著犼,他也要去東州走一走!
“錚~”。
青銅劍察覺到許安的怒氣後,開始不停顫動起來,一道清脆的劍鳴聲響起,恐怖的劍勢落在渡一身上。
這把仙劍斬了四位真仙,說是天下第一兇兵絲毫不為過,殺氣使得渡一渾身冰涼,如墜萬丈寒潭。
‘完了!’。
這是渡一心中唯一的想法,事情被許安發現,犼必然是養不成了,而且許安必然生氣了。
待到旱魃的事情結束,他背後的佛子,恐怕要有大麻煩,說不定是生死之危!
“旱魃可不能讓你去斬了,那是一位後輩的機緣”。
許安輕聲說道,青銅劍安穩下來後,他拿過敖廣手中的缽孟,仔細打量一番,眼中浮現出感興趣的神色。
片刻後,許安輕呼一口氣,眼神微凝,眉頭皺起,右手托住缽孟,左手掐算一番,片刻後眉頭舒展開來。
“你背後那佛修有點手段,不過膽子要比手段大!”。
言罷,許安身上道韻湧現,一道八卦盤自右手升起,將渡一的缽孟籠罩其中。
原本渡一心中不以為然,可下一刻,一縷縷金光自缽孟上湧現,逐漸化為一道金光小人。
“怎麼可能!!”。
渡一瞪大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許安並非佛修,可卻能用他的缽孟,甚至還能聯絡佛子。
這一幕,顯然超出了他對仙的認知。
“有什麼不可能的?”。
敖廣咧開嘴角笑了笑,目光看向許安,忍不止點了點頭。
不愧是他認可的真仙,一身道法通玄,能以八卦演化渡一的法。
……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金光小人幻化成形。
只見那金光小人坐在金蓮上,右手豎掌,左手握著佛珠,眼簾閉起,面容莊嚴。
“可將那修士做掉否?”。
一道雄厚好似洪鐘的聲音傳出,金光小人眼睛尚未睜開。
敖廣與許安下意識對視一眼,隨後目光看向金光小人,眼中皆有殺氣橫生。
一旁的渡一滿臉苦澀,當著許安和敖廣的面,這話可萬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