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我雲州氣數,害我大周百姓,此事饒你不得,金蟬,你可認栽?”。
許安揹負雙手屹立在虛空中,垂著眼簾看著金蟬。
無論是三位真佛,還是佛國中的諸多佛修,許安問話之時,皆無一人敢言。
一人壓一州,當真是絕無僅有之事。
聞言,金蟬沉默許久,最終微微抬首看著許安,搖了搖頭道。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若不奪道,何修一世?”。
他早在數百年前就已到了半佛之境,可佛教氣數低沉,如同當初的雲州一般,若是想成佛幾乎無望。
縱使他找到了旱魃,可東州無法養育旱魃,他不願就此停滯不前,只得劍走偏鋒,將主意打在了雲州上。
只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
“事已至此,沒什麼好說的”。
“呵呵,此話若是讓你們那些信眾聽見,又當是何感受”。
許安冷笑幾聲,佛教宣揚與世無爭,清心寡慾,今生造善果,修來世之福份。
這輩子所受的苦難,來世會化為福報償還,現在聽金蟬的話,倒是真諷刺。
佛教的思想,當真是蠱惑底層凡俗之人。
此言一出,金蟬微微皺著眉頭,目光閃動,並未回答許安說的話,就連三位真佛都沒說些什麼。
“要我說,這便是佛教衰敗的原因!”。
許安搖了搖頭,此事很簡單,他一個外人都能看透,諸多東州佛修,乃至於三位真佛必然也能看透。
凡俗地界,看似香火鼎盛的寺院佛教,有著超然的地位,實則很多是藏汙納垢之地。
到了現在,三位真佛也無力改變什麼。
“佛教之事,莫不是紫微真仙要管?”。
金蟬深吸一口氣,目光凝重的看著許安,臉上有些許難看。
東州如何也是佛教的事情,若是許安這個雲州真仙插手進來,其中的意思就複雜了。
若是因為他將許安引了進來,那就真成了佛教罪人。
“佛教之事,吾自無心管”。
如同金蟬所言,東州事不歸他許安管,儘管心中有諸多不喜,可手也不該伸到東州來。
“錚~~”。
一道嘹亮的劍鳴聲響起,許安右手拔出青銅劍,一身白衫,瀟灑的挽了個劍花,一橫手中青銅劍,指向金蟬。
“金蟬,犯我雲州,必然不可能饒了你,今日我便斬你一世,是你親自動手,還是我送你一程?”。
許安低聲說著,修到金蟬這個地步,已並非尋常修士可比,半仙也是仙,半佛也是佛,數次投胎中,總有一次可喚起今生道胎。
雖說他可斬道,磨滅神魂,使得後者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可看在三佛的面子上,他便留下一絲情面。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釋迦摩尼像是鬆了口氣。
“今日便讓我見識一下何為天下第一真仙!”。
金蟬輕呼一口氣,目光凌厲的看著許安,今日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不如一戰!
“呼呼呼~~~~”。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天地間再次颳起一陣狂風,金蟬眼簾金光大方,法衣隨風飄拂,腳下生出朵朵金蓮。
隨著一道道佛音詠誦,金蟬周身出現數不清的梵文,右手一招,諸多佛器湧現而出。
“有點意思……”。
許安低聲呢喃一句,微微眯起眼睛,單論氣息,金蟬要比雲卿強上一絲。
實力兩人尚且不知,畢竟實力不能單以氣息所論,但金蟬必然不如龍海。
“鎮!”。
金蟬口中低喝一聲,蟬音佛語隨風響徹,身旁的缽孟迎風暴漲,呼吸間化為五十丈大,宛如一座小山一般,朝著許安鎮壓而去。
“小道爾!”。
許安搖了搖頭,手中一抖青銅劍,朝著缽孟斬去,一道銀色匹練縱橫而出。
“咚~”。
一道驚天巨響傳出,五十丈大的缽孟震動不已,僅是一劍,金蟬祭練幾百年的缽孟,如同即將破碎的瓷器一般裂紋密佈。
“斬!”。
許安一聲低喝,手中再出一劍,銀色匹練劃過虛空,應聲將金蟬的缽孟斬碎,後者臉色慘白,身體一陣搖晃。
“好生恐怖的劍意!!”。
金蟬瞪大眼睛,許安隨手兩劍,就將他的佛器斬碎,這般實力,當真是讓人心生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