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寺廟前,許安眯起眼睛,看著遺落在地的金佛像。
“金蟬……”。
許安低聲呢喃一句,他此行來到東州,就是為了找這金蟬,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後者的佛像。
不過這尊佛像空有些香火之力,其內部並無靈韻,若是有靈韻,那山君虎妖也不敢來奪這金蟬佛像。
這佛像變成這樣,其實還是因為他。
金蟬知曉他來了東州,就連金安府的金蟬寺都放棄了,斬斷自己的因果,生怕被他尋到。
“甘願為其塑金身佛像,這東州百姓,著實有些愚痴……”。
許安深深的看了眼佛像,最終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驛站門口的四人。
只見王陽四人站在他面前,一副十分拘謹的模樣,他看金蟬像的時候,四人就連喘氣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到他。
王陽用餘光打量著許安,一身白衫似雪,白髮如鶴羽,滿身的仙風道骨之意,讓人看了心中不由的自慚形穢。
“在下王陽,見過老先生!”。
見許安看來,王陽渾身一顫,連忙挺直腰桿,畢恭畢敬的拱了拱手。
“在下李謹,見過老先生!”。
……
三名押鏢武人都沒讀過書,面對許安不敢隨意開口,怕出言冒犯許安,見到王陽打過招呼後,三人連忙照貓畫虎。
“心中莫要緊張,我是人,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來到這驛站也是為了過夜”。
許安笑著打趣一句,知曉對他來說,做掉那名虎妖不過隨手而為,可對於四人來說,他那一手超出了眼界。
“老先生眉目飽含正氣,我等雖眼拙,但絕不會認成妖魔鬼怪之流”。
聞言,王陽笑了笑,見許安如此和善,心中那一絲緊張蕩然無存。
在許安面前,鍾馗畫毫無反應,哪怕許安不說,他也不可能將許安當成妖魔鬼怪之流。
“今夜距離天亮還有些時辰,老先生快快請進!”。
說罷,王陽錯開身子,將去往驛站的路讓出來。
三名押鏢武人聽聞許安要在這裡過夜,嘴角也多了一抹笑意,雖說虎妖死了,可他們心中的怯意尚在,怕晚上再發生些什麼。
這下好了,有眼前這位疑似修士的老者在,無論發生什麼,想來都威脅不到他們。
李謹正準備進驛站,心中一動,先是撿起地上的金蟬佛像,隨後再跟著許安一起走進驛站。
山君虎妖死了,又有許安在,這金佛像倒不是個燙手的山芋了。
……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驛站內熄滅的火堆被重新點燃。
許安進到驛站而話不說,拔出腰間的青銅劍,快速的將魚處理好,用一根木棍將魚串起來,以火堆烤炙。
“噼裡啪啦~~”。
驛站內很安靜,唯有一滴滴油水在火堆的烤灼下,順著魚身滴落在火堆上,木柴發出的聲音。
雖說沒了虎妖的威脅,後半夜可以安心睡一覺,可王陽四人一直在用餘光看許安,眼中有一抹難掩的激動。
三名昏過去的商賈也已經醒來,雖說他們不知道,昏迷過後發生了什麼,可三人抱著金佛像,眼中的激動不比王陽四人少。
“老先生,您是哪裡人士?”。
王陽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問許安。
聞言,許安饒有興趣的看著王陽,他能注意到幾人,便是因為王陽隨身攜帶的鐘馗畫卷,若不然他怎會注意到幾個凡人的舉動。
“你那畫中的鬼神名為鍾馗!”。
許安悠悠說道,王陽是個很聰明的年輕人,只此一言,後者便能明白。
畢竟出了雲州,有多少人知曉鍾馗?
“老先生是雲州人?!”。
王陽瞬間反應了過來,精神一振,有些亢奮的看著許安,心中激動難掩。
“不錯,我與你一樣來自雲州!”。許安笑著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魚翻了個面。
“雲州人?”。
“如此大的年紀來東州,要麼是絕頂的江湖武人,要麼是修士!”。
“哪怕是天下第一的武人,也不可能這麼厲害,要我說,這位老先生肯定是修士!”。
“確實,天下第一的武人,想來也沒這麼厲害”。
張山和趙珂湊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談論許安的來歷。
李謹看了眼許安,後者好似沒聽見趙珂和張山的竊竊私語,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