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許安脫下身上的白袍外套,將其披在鶴修雲身上。
“呼~”。
“今夜好好休息一下吧”。
許安輕呼一口氣,吹滅書房的油燈,隨後將門給鶴修雲關上,屋中只留下還在酣睡的鶴修雲。
離開了鶴修雲的書房後,許安與汴京府城隍又去了張重樓的房間。
“師兄三元及第,號稱汴京府第一文人,武功也如此厲害,我也定然不能輸給師兄!”。
張重樓此時亦未就寢,還在手捧著七星劍法,就著油燈昏黃的燈光,分解著每一招式。
“呼呼呼”。
一陣微風徐徐吹來,張重樓頓感睡意襲來,放下手中的《七星劍法》,頭部搖搖晃晃。
“怎麼回事?這才不到四更天,為何忽然這般困?”。
張重樓打了個哈欠,雙手揉了揉眼睛,想要打起精神來。
可下一刻,只聽得“嘭”的一聲,張重樓也一頭栽倒書桌上,一個呼吸間也傳出均勻的鼾聲。
“咣噹~”。
一刻鐘後,許安再次推開房門進到張重樓的房間。
“雖然藏得很好,但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爭強好勝心很強,不過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爭強好勝為本性“。
許安看著張重樓喃喃自語,輕輕將其抱起放到床上,為其蓋上被子。
“我送了你師兄一張字帖,寫了“天道酬勤”四字,今日要走了,我也送你一張字帖“。
說話間,許安袖口拿出一張宣紙,研墨沾筆,在宣紙上洋洋灑灑寫下四字。
“進退有度”。
鐵豎銀鉤,寫的剛勁有力,雖然字跡墨黑,但隱約散發著金光。
“希望你以後為官做事嚴謹,像你師兄一樣,做一個好官”。
收起手中的毛筆,許安將這張宣紙放在書桌上壓著,隨後吹滅屋中的油燈,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走。
“嘩啦啦啦~~~~~~”。
汴京府的雨還在下,雨聲順著屋簷落在地上淋淋,汴京府城隍站在屋外,見許安出來了,開口道。
“許夫子,還有什麼是在下要做的?”。
“沒有了,今日這件事麻煩城隍了”。
許安搖了搖頭,接下來還有大黃與小白,但它們兩個無需城隍託夢。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汴京府城隍對著許安拱了拱手。
“告辭!”。
許安點了點頭,同樣是對其拱了拱手,一直目送著汴京府城隍消失在雨夜。
“接下來該黃澤與白靈了”。
許安低聲喃喃,漫步在雨夜中回到自己所居的獨院,開啟院門,一眼就發現在屋簷下守著的大黃與小白。
“啪~啪~啪~”。
見到許安回來了,大黃與小白看起來甚是激動,連忙跑到許安身邊,濺起地面上一陣陣積水。
“休要著急,我有事情與你們說,先隨我回到屋簷下”。
許安一邊說,一邊踱步走到屋簷下,大黃與小白一直跟在他身後。
看著腳邊的大黃與小白,許安從袖口拿出兩袋靈晶,將其放在地上,猶豫片刻開口說道。
“夫子我要離開汴京府了,這次出去不能帶你們兩個”。
此言一出,大黃與小白身形一顫,目光呆滯的看著許安,眼中透露著人性化的悲傷。
“此去我要做的事太過危險,你們兩個只是精怪,這兩袋靈晶我就留給你們了,待在修雲府上”。
“修雲會養著你們的,若修雲有危險,你們兩個也要守著他,或許夫子我不久之後就會歸來”。
許安揉了揉大黃與小白的頭,眼中也略帶一絲不捨,兔子是他抓來的,狗是他救來的,一眨眼的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九個月。
大黃與小白沮喪的趴在許安腳邊,它們已有人類少年的靈智,懂得什麼是生死別離,眼看許安要走,心中萬般不捨。
“記住我說的話,老老實實待在府上,晚上照看好修雲,夫子走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許安最後看一眼大黃與小白,隨後踱步走到院中,縱身一躍而起,如同汴京府城隍一般,消失在雨夜中。
“汪汪!!”。
大黃與小白跑到院中,看著許安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視線中,不捨得大叫兩聲。
雨滴落在一狗一兔的身上,打溼了毛髮,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