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我著相了”。
周懷安深深看了眼張重樓,他從小修帝王心術,心思縝密,但與張重樓相遇後變了很多。
沒了猜想算計,整個人輕鬆不少,但仍是有太重的權衡心思,如今張重樓倒是又給他上了一課。
“怪不得你會是那解元,我只會是亞元,狀元我爭不得,但會元我可要與你爭上一爭!”。
周懷安嘴角微微上揚,心中釋懷,不去糾結許安的事,點上一盞油燈也開始看書。
時間一晃,日上三竿。
許安自床榻上悠悠睜開雙眼,大黃與小白映入眼簾,一直守在他的床邊,見許安醒了才放鬆警惕。
“怪不得書中總說,有道是,一朝頓悟抵百年苦修”。
許安笑了笑,拂袖下床,從袖口拿出兩顆靈晶丟給大黃與小白,稍稍活動一下筋骨,發出如同炒豆子般的響聲。
他本就精通五行,一朝頓悟對五行有了新的認識,使得五行融身對應五臟,道行漲了不少。
得到靈晶的大黃與小白也是一陣竊喜,將靈晶吞入腹中,隨著道行逐漸增長,它們也有了些儲物的本事。
“咣噹~”。
踱步走出客房,開啟房門,許安赫然發現地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有一籠包子,米粥,糕點。
早在天亮之時,張重樓與周懷安就給許安準備了早飯,見許安房門未開,並未叩門,而是置於門下。
“他們兩人倒是有心了”。
許安笑了笑,端起托盤回到房中,他雖可以不用吃飯,但這好歹是張重樓與周懷安給他準備的。
雖然有些涼了,但也吃的津津有味。
此時距離前往汴京府還有兩天時間,許安吃完後,先去找張重樓和周懷安知會一聲,要出去逛一逛。
原本張重樓提出要跟著許安一起出去,但被許安言辭拒絕了,要是有張重樓跟在身邊,他還怎麼從袖口掏出魚竿釣魚?
“這朝歌府變化倒是不小”。
施展一葉障目,許安帶著大黃與小白遊街串巷,他上次來朝歌府已經是二十年前。
如今再次來朝歌府,明顯感到不一樣,但經過幾番尋找,終於找到一家當年常去的酒肆,進去打了三斤酒。
那家酒肆雖然還在,但賣酒的人已經換了,子承父業。
朝歌府離汴京府比較近,地方官並不算太過腐敗,百姓生活富足。
雖是正月時節,但街上行人紛紛,在這滿街行人中,有一身穿直襟長袍,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站在街上。
周圍行人對其視若無睹,中年男子揹負雙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許安,像是特意在這裡等他。
“朝歌府城隍”。
許安腳下一頓停在原地,扭頭與其對視,一眼看出其跟腳。
駐足之際,有位扎著羊角辮,年歲五載的小女孩,拿著糖葫蘆跟許安身後,沒曾想許安忽然停下,一頭撞在其身上。
“哎呦~,好疼啊”。
一聲奶氣的痛呼,拉回許安的注意,連忙扭頭看去,發現有一小女孩坐在地上,自己衣袍上沾了一些糖葫蘆,還有一半掉在了地上。
“竟能看見我”。
許安輕咦一聲,他用了一葉障目,周圍人群雖會自動忽略他,但亦會避開他,唯獨這小女孩好似能看見他。
而且還因為好奇心跟在他身後,這才會不巧撞上。
“對不起老爺爺,我的糖葫蘆”。
小女孩揉了揉腦袋,先是與許安道聲歉,又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糖葫蘆,臉色可憐兮兮的。
“不好意思,爺爺的衣服把你的糖葫蘆吃了,別擔心,爺爺給你變一個出來”。
許安微微笑了笑,蹲下身去,將小女孩扶起。
離這裡不遠處,有一個賣糖葫蘆的販夫。
右手拿出六枚銅板,施展一葉障木之法,隨後一彈,銅板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了販夫的口袋。
隨後有三串糖葫蘆飛來,一直到許安手中後,一葉障目消失。
“來給你”。
許安將一串糖葫蘆送至小女孩手中,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
“爺爺好厲害,多謝爺爺!”。
小女孩眼中一喜,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著許安,只是單純的好奇糖葫蘆,如何出現在許安手中的。
眼神純潔,好似有星辰大海一般。
“不用謝,爺爺走了”。
許安拍了拍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