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道凌被元雲妖一救走,戰場一剎那隻剩下柳青燭一行人,還有那斑斑血跡和空中瀰漫著的血腥味。
柳青燭見二人逃走,散去了撥柳,似乎輕聲地嘆息了一聲,胡墨弦見柳青燭有些陰沉著臉,散去降凰,手搭在柳青燭的肩上,只是淺淺皺眉,沒有多說什麼。
柳青燭拍了一下胡墨弦的手,示意自己沒事,二人便向鬼尋顏走去。
此時,鬼尋顏已經將沈顧二人療傷的差不多了,二人身上纏著不少縛布,昏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鬼尋顏從哪裡搞的。但二人明顯氣息已經穩重了很多,血色也恢復如常。
柳青燭胡墨弦見二人已無大礙,朝著鬼尋顏作揖道謝,鬼尋顏擺擺手,道:
“這沒什麼,這倆少年被那老狐狸傷的不輕,要不是性命岌岌可危,我早都抽身去收拾那蠱師了。”
柳青燭看著沈霄顧樽,眉心緊鎖,對胡墨弦正色道:
“當下的形勢對我們太不利了,那蠱師道行不低,甚至在我之上,我們繼續待在南洋危如累卵”
胡墨弦聽聞,便知道柳青燭什麼意思,這才來南洋幾日,就不知道與多少人打鬥了幾個日夜,如果再繼續尋下去,估計全南洋的蠱師都會找到他們,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鬼尋顏則是一副不耐之樣,道:
“你怕什麼?這不還有我嗎?”
柳青燭猜到了鬼尋顏會這樣說,便開口道:
“顏哥,你的能力我是自然知道,但畢竟我們是在別人的地盤,我認為還是小心為好。”
鬼尋顏看了一眼昏睡的兩個少年,唉聲嘆氣,撓撓頭,有些不悅道:
“那好吧,那你們要走就走吧,我再在南洋待一會。”
柳青燭不解,但又不好開口問為什麼不同他們一起,畢竟鬼尋顏都沒有說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幫柳青燭他們。
此時,胡墨弦的袍內傳來聲響,是白家二人醒了過來,胡墨弦注意到,輕輕的將白家二人拿出來,順勢蹲下身,把她們放了下來。
二人旋即化作仙體,白楚懿一臉茫然的看著柳青燭和胡墨弦,睡眼惺忪的道:
“青燭?墨弦?你倆怎麼在這。”
柳青燭哭笑不得的看著白楚懿,白曦兒不語,只是低著頭,感覺沒臉面看柳胡二人。
柳青燭無奈道:
“路上說吧。”
說罷,柳青燭給胡墨弦了一個眼神,胡墨弦隨即跟著柳青燭便將沈顧二人背了起來,又轉身對著鬼尋顏道:
“顏哥,雖然我們僅有一面之緣,但今日你幫了我們,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我二人就在朽泉之地,您有事去那裡找我們即可。”
鬼尋顏點點頭,順勢直接躺在了地上,擺了擺手,道: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
柳青燭轉過身,對著白楚懿道:
“還能走路嗎?”
白楚懿愣了一下,隨即又點點頭,柳青燭真有些無語,白了白楚懿一眼,道:
“跟好我們。”
白楚懿不明所以,噘著嘴看著柳青燭的背影,旋即喊上白曦兒一同奔了去。
鬼尋顏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幾人的背影,嫣然一笑,又抬眼看向長空,自語道:
“仙家山的柳青燭,不愧是你交的朋友啊。”
柳青燭不敢耽擱,沒有離開南洋之前,他一刻都不敢多留,幾人健步如飛,過了近一個時辰,最後才到了魍魎村。
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有些暗淡,柳青燭抬頭仰望著天邊雲霞,太陽浮在那浮浮雲霞之中,幾隻雀鳥飛過,似帶走了一些霞色,長空之上,留下一道道自由浩然之影。
柳青燭哀嘆,眸底閃過一星寒光,瞥了一眼胡墨弦,不言,仍是奔走著。胡墨弦似察覺到柳青燭在看自己,微微一笑,眼角的紅影淺淺生紅。
不多時,幾人已經穿過了魍魎村,柳青燭回頭看了一眼那石碑,雖然有不少困惑在這南洋之中,但當下也只有先回北原再做定奪。
幾人又是一路奔波,天色在幾人趕路中已經全然暗淡了下來,幾人來到了胡墨弦殺了蘇棺河的那片竹林之中。
柳青燭感應到已經臨近戌時,早已經出了南洋邊界,柳青燭眉頭舒展開來,頓時鬆了一口氣,胡墨弦見狀,便開口道:
“青燭,不如休息一下吧。”
柳青燭聽聞,又看向了身後離著幾尺遠的白家二人,白楚懿好像一直在罵著什麼。柳青燭當機立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