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趙光義幽幽嘆了一口氣,他緩緩開口:“誰能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面對太子的死,趙光義的無能狂怒在外人看來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趙臨淵已經從極致的悲痛中恢復過來。
他死死盯著面前的血水。
太子化成的血水已經深深滲透進面前的地毯當中,有些順著青磚的地縫緩緩流到地下。
太子座位上,太子妃薛銀月雙目通紅。
她死死咬著牙,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扎進了肉中都渾然不知。
她沒有像皇后那樣因為巨大的悲痛而昏厥過去。薛銀月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如果她也倒下,那太子的位置就會徹底空下來。
這是一種態度,是她代替剛剛死去的趙賢的一種堅持。
“父皇,此事……太子殿下恐怕從三個月前就已經慘遭毒手了!”趙臨淵深吸一口氣,起身說道。
“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趙光義聞言就是一驚,他強壓住內心的悲痛和怒火,沉聲問道。
“太子中毒了。這種毒名為百日升仙散!中毒者平日裡會感覺疲勞乏累,整日萎靡不振,但和正常人並無二致。但百日時間一到,整個人就會化為……化為一灘血水……”
趙臨淵說到這裡,眼中的悲痛之色已經無法掩飾。但他心中知道,現在再多的悲痛也無濟於事!
他要報仇,為自己的大哥報仇!
他要殺掉幕後之人,把對方碎屍萬段!
不,這已經不能解他心頭之恨!一旦發現真兇,他要讓對方生不如死!
“什麼!百日升仙散!”一旁的趙拓驚呼一聲。
“不錯,五哥。就和你之前中的毒一模一樣!”
趙臨淵此話再次讓大殿中的眾人震驚不已。
二皇子趙構沉聲說道:“六弟,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聽你的意思,五弟之前也中了這種毒?那為什麼他沒事?”
趙構的疑問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趙臨淵和趙構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依舊躲在角落默默不語的趙魁,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自己之前在蒙州經歷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聽完趙臨淵的講述,原本就已經面無血色的趙光義這次再也忍不住,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險些昏迷過去。
“陛下!陛下!您沒事吧!”孫福海擔憂的攙扶著趙光義。
“父皇!”
“父皇!”
眾皇子皇女也擔心的叫道。
趙光義擺了擺手,他忽然笑了,笑聲越來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啊!真是可笑!這是有人要對朕的皇兒下手!還專門挑了這麼一個日子。好,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趙光義狀若癲狂,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之後,趙光義停止了大笑,他的面色很冷,眼中的神色更冷。
一股滔天殺意從他身上瀰漫開來,一旁的孫福海心中一凜。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這樣的趙光義了。
皇帝動了真怒!
“傳朕旨意!今命涼王趙臨淵徹查此事!限期三月!賜尚方寶劍,遇緊急之事可先斬後奏!”
“兒臣領命!”趙臨淵跪倒接旨。
“劉萬古何在?”
“臣在!”劉萬古急忙出列,跪倒在地。
“三月之內,所有皇子皇女不可踏出帝京一步。朕命你調集御林軍,嚴密保護所有人的府邸,加派人手,不得有誤!”
“臣遵旨!”劉萬古磕頭領旨,隨後就消失在了殿外。
殿內的眾皇子皇女聽到趙光義的命令,一個個臉色都十分難看。
大家都不是傻子。
保護所有人?這分明是監視!
這件事和削藩絕對脫不了干係。
太子一死,那麼接下來到底誰能繼承皇位,重新成為新的東宮之主?
這件事到底對誰更有利?
可能在座的這些皇子全都脫不了干係。
趙光義萬萬沒想到,他的兒子當中有人為了這個皇位,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他很失望,很悲傷,也很憤怒。
但他又不能明說,畢竟沒有掌握真憑實據。
這件事他本想交給劉萬古去調查,可剛才,他的腦海中突然就變了主意。
交給趙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