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倒是說話啊!敵人都殺到門口了!你還不著急!”趙覽坐立不安,桌上的茶一口沒喝。
現在的他在大廳裡來回踱步,心情煩躁。
在趙覽心中,自己這個大哥比任何人都強。
趙卿很低調,低調到很多人甚至忘了他的存在。
當初分封之時,他主動去了北州。
北州屬於關外地區,雖然位置不算好,但土地肥沃,糧田遍地,但論農業的話,北州是產糧大戶。京州的糧食有將近四成都是北州供應。
這樣好的黑土地卻有一個致命缺點,北州和北方少數民族毗鄰。
這些少數民族常年對大邑王朝進行騷擾。
和匈奴大軍的強大沒法比,這些民族大都以部落的形式存在,很少有成規模的城鎮。
但可能是資源匱乏的原因,他們時不時的就來北州劫掠一波,然後滿載而歸。
這種情況從前朝一直持續到大邑建國,直到趙卿分封到這裡。
趙卿到了北州之後,只用了半年時間就把問題解決了。
北方的少數民族不僅不再燒殺劫掠,反而和北州簽訂了貿易通商條約,雙方的貿易往來一年比一年繁盛。
沒有人知道趙卿用了什麼手段。
但耐人尋味的是,自打他來了之後,北方几個少數民族的族長全部暴斃而亡,一個個死狀悽慘無比。
時間久了,民間流傳著一個傳說。說是趙卿派了高手直接做掉了這些人,這才讓少數民族不敢造次。
這些年趙卿兢兢業業,勵精圖治,作為京州穩定的糧倉從來沒有出過紕漏。
這次削藩的事情,他也沒有任何表示,安靜的進京,安靜的待在駐地,除了進宮探望宣妃,幾乎連門都不出。
倒是他這個弟弟,八皇子趙覽見哥哥回來興奮異常。
他就是趙卿在京城的喉舌耳目。
很多髒活累活都是他替趙卿來辦,有些時候他甚至自作主張幫自己的哥哥排除異己。
從始至終,趙卿都沒說什麼,沒有鼓勵也沒有訓斥,聽之任之。
時間長了,趙覽自信心爆棚,他覺得這是皇兄對自己的信任,他覺得自己的能力很強,在帝京能夠呼風喚雨。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趙牧,這個紈絝簡直就是丟皇家的臉,至於其他藩王,除了趙臨淵讓他忌憚之外,另外幾人他甚至都不放在眼裡。
他相信,只要自己輔佐皇兄,其他人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之前找追死殿下委託去殺李夢瑤其實就是他自作主張,結果接連折損了兩位殿主。
到後來,追死殿都不見他了。
這也讓他對趙臨淵夫妻倆更為忌憚。
他本想對清流一黨下手,徹底攪亂朝堂局面,因為刺殺失敗最後只能作罷。
可對趙覽來說,這只是一個插曲。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趙覽心中清楚,奪嫡這件事他這位皇兄不可能不參與。
這倒不是說趙卿有多熱衷這件事,從形勢上分析,其他任何人最後勝出都不可能放任一個危險因素在自己的大後方坐鎮。
換句話說,北王也是被迫自保。
自保,聽起來這些藩王好像都是為了自保。
至於他們真正的心思,沒人知道。
刺殺事件之後,趙覽第一時間來找趙卿。結果就看到後者老神在在的在那裡該喝茶喝茶,該吃飯吃飯,絲毫沒有任何行動。
看著趙覽在那裡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趙卿皺了皺眉。
“皇弟,你能不能安靜點,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安靜?你讓我怎麼安靜?皇兄,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啊!”聽到趙卿說話,趙覽嗓門更大了,就像一隻被踩了脖子的公雞在慘叫,聲音刺耳難聽。
“行動?我不需要行動。趙覽,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參與,很危險!”趙卿面無表情的說道。
“皇兄!”趙覽氣得直跺腳,自己這個皇兄怎麼這樣啊!
“皇兄,如果你不動手,那做弟弟的就替你出手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趙覽急了,他攤牌了。
“不可!你如果擅自行動,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讓你出不了門!”趙卿臉色一沉,嚴肅的說道。
“我……”趙覽看著趙卿的眼睛,他嚇得渾身一哆嗦。
趙卿的眼神太可怕了,如同一灘死水,不,確切的說是一片死寂,如同死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