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睨和隊友們互相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幾人在附近找了個燒烤店坐下。
陸睨倒是和徐舟野他們聊上
() 了,沈慢坐在陸睨的對面,倒是覺得他們兩個的氛圍比自己和陸睨更像久別重逢的母子。
沈慢垂著眼眸,擺弄著桌上的碗筷。
“慢慢。”陸睨叫他。
沈慢說:“嗯?”
“很高興看你過得很好。”陸睨說。
“嗯。”沈慢說,“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陸睨道:“好。”
兩人的對話實在拘謹,徐舟野幫他們岔開了話題,說了些基地裡的事兒,氣氛總算沒那麼僵硬。
食物上來之後,氛圍更好,陸睨講起了一些國外的有趣經歷,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唯獨沈慢,心不在焉
陸睨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從言語談吐中,就能感覺到她的與眾不同。生活並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年過四十,她依舊優雅從容,倒是和旁側面無表情的沈慢相映成趣。
不愧是母子,兩人雖然許久未見,但表情言語中依稀能見到彼此的影子。
沈慢那雙漂亮的眼睛和陸睨幾乎是一模一樣,血緣,真是神奇的紐帶。
有了徐舟野他們熱場,沈慢就更不愛說話了,他坐在陸睨的身旁,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食物。
人還在這兒,魂兒已經走了。
隊員們都習慣了沈慢這副模樣,倒是陸睨以為沈慢不高興,略微顯得不安。
“差不多了,回去吧。”過了十二點,沈慢說,“我去結賬。”
“我來吧。”陸睨站起來。
“不用,我來。”沈慢說。
他語氣裡的客套讓陸睨微擰眉頭,她說:“不用你……”
兩人正僵持,徐舟野笑著按住了沈慢的肩膀:“哥,別和阿姨爭了,我剛買過了。這頓就當我為阿姨接風洗塵。”
兩人都是一愣。
“那我們先回去了,這麼晚了也不安全,哥,你把阿姨送回酒店再回來吧。”徐舟野打了個圓場,飛快地拉著趙蕤幾個人走了。
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沈慢和陸睨。
“走吧。”沈慢道,“我送你回去。”
陸睨這次沒拒絕。
陸睨定的酒店離基地不遠,兩人打了車,又走了一段路。一路上,兩人的話並不多,只是偶爾聊幾句,氣氛總算沒有之前那麼尷尬。
“我還能來看你嗎?”站在酒店門口,陸睨猶豫地問道。
沈慢沒應聲。
陸睨有些失望,她低下頭嘆了口氣,說:“是我對不住你。”
沈慢搖搖頭:“不用這麼想,我現在過得挺好,你也沒有對不起我。”
陸睨說:“那你怪我嗎?”
沈慢沒想到她會直接問出來,他重重地眨了眨眼睛:“已經不怪了。”
陸睨:“……”
曾經怪過,但現在不怪了。
“早點休息吧。”沈慢轉身,擺擺手,“我回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陸睨忍不住喊道:“
沈慢——”
沈慢腳步微頓,沒有回頭。
——
沈慢以為陸睨還會繼續聯絡自己,但接下來的幾天,都沒再收到她的訊息。
他心裡猛地鬆了口氣,或許說出來很好笑,但他的確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陸睨才算合適。
親暱不起來,太疏遠似乎也尷尬,倒不如不再見面。
他七歲的時候陸睨就因為工作緣故遠赴他鄉,上次見面已經相隔多年,別說聲音,連模樣都快忘得一乾二淨。
“沈哥,你端午咋過啊?陪你媽嗎?”趙蕤頂著一頭炸裂的黃毛,嚇了沈慢一跳。
“你頭髮怎麼了?”沈慢蹙眉。
“這個啊?”趙蕤撓撓頭,“不是放三天假,想打理一下,好看嗎?”
沈慢:“……像個大號的炸蝦天婦羅。”
趙蕤:“?”
徐舟野正巧路過,也被拉住了,趙蕤怒道:“徐舟野,你看看我頭髮?”
徐舟野說:“你頂一盆炸蝦在頭上幹嘛?”
趙蕤:“……”
他嚎啕大哭,說你們兩個人啊,好狠毒的心,根本不知道他為了這頭頭髮付出了什麼。
沈慢冷靜道:“別哭了,再哭你頭髮都不脆了。”
趙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