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照亮了房間中的些許塵埃,徐徐的微風從窗戶的縫隙裡吹進來,帶著溼意和清新。
玲綺在床上醒來,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想起床。昨晚她睡得很香,應該有很久沒有睡過一個這樣的好覺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她覺得床上有些擠,懷裡似乎正抱著一個柔軟的東西,忍不住摸了摸,鼻尖還能聞到一點點淡淡的香味。
模糊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一張近在咫尺的面孔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是她正抱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穿著一件白衣,衣衫有些散亂的側躺在她的身邊,合著眼睛睡著。
她的手環在那人的腰上,使得兩人離的很近,幾乎能感覺身前的人撥出的溫熱的氣息。
那個人還沒有醒來,看清了眼前的人,玲綺微微出神,半響,兩手輕輕地又抱緊了一些。
懷中貼入一陣香軟,讓她的眼神慌亂了一下,但幾息之後又平靜了下來。身邊的人沒有醒來,睡得依舊恬靜。房間裡沒有別的聲音,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顧楠睡得正沉,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才帶著睡意的醒來。
發現身邊的玲綺已經醒了,正躺在自己的身邊看著自己。
見到顧楠睜開了眼睛,玲綺的身子頓住,臉上布上了一層粉紅,細若蚊鳴地說道。
“師,師父。”
顧楠微微一笑:“你醒了。”
“嗯。”輕輕的應了一聲,玲綺問道:“師父,你怎麼在這?”
顧楠的臉上還帶著一些慵懶,聽到玲綺的問題,眯著眼睛答道。
“昨夜我送你回房,誰知你一直拉著我的衣角不鬆開,以為你是做了噩夢,所以就在這裡陪了你一晚。”
“這,這樣。”玲綺低下頭:“麻煩師父了。”
“無事。”顧楠溫聲答道,伸手把玲綺有些亂了的頭髮撥到耳後。
做完這些,她指了指自己的腰間,帶著些調笑的語氣說道。
“不過,既然你現在已經醒了,可否將師父放開了?”
“嗯,嗯。”玲綺的臉上紅成一片,鬆開了抱著顧楠的手。
顧楠笑著起身,坐在床邊伸了一個懶腰:“早些起來吧,估計秀兒已經把飯做好了。”
玲綺還躺在床上,臉埋在被子裡,小聲地說道:“嗯,師父先去吧。”
不知道的恐怕還會以為顧楠對她做了什麼。
顧楠失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起身走出了屋子。
······
許昌的城門口總是擁擠,如今四地戰亂,各地城中的集市都很蕭條,甚至有些地方一月有大半月都行宵禁,平日裡出入城門都很困難。
唯獨中原一帶的幾州城中不同,幾乎沒有宵禁不說,每日集市開市的時間也是最長的,從早上太陽出山的時候敲響第一聲鑼聲開市,一直到太陽快要下山為止。
特別是許昌等幾座城中,重大的節日還會有允許開夜市,徹夜可以在集市買賣。即使這樣,入集市所收的商稅也不必其他地方的貴。
所以各地的行商大多數都會把許昌當做他們途中重要的一站,無論是購貨還是出貨,在這裡都相當方便。
有些求個安穩的行商更是直接把這裡當做了落腳的地方。找個沒有什麼戰事地方,同許昌之間兩地跑,做些買進賣出的活計一年也能賺上不少。
今日也是如此,許昌的城門口車馬不斷,大多都是拉著貨物的木車,趕了一夜的路就指著能在開市時早些進去,找個好的地方開攤。
一隊士兵拿著長矛站在城門處審查著過往的車馬。
遠遠的三個人向著城門口走來,是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孩子。三人都是面黃肌瘦的模樣,身上的衣衫破舊,臉頰凹陷,可能是餓了很久,走路都有些虛浮。看樣子,應該是落難的流民。
三人看到了眼前的大城,看到了城門處絡繹不絕的車馬,男子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兒,低著頭,咬了咬嘴巴。
一個士兵看到了走來的三人橫過長矛將三人攔了下來:“慢著。”
孩子躲到了女人的身後,男子停下了腳步,站在兩人的面前,臉色慘白地對著士兵說道:“軍長,我就是進去,討口,討口飯吃。”
說著,對著士兵一拜再拜:“還望軍長放過,求軍長放過。”
士兵抿了一下嘴巴,皺著眉頭說道:“我又沒說要把你怎麼樣。”
放下長槍,上下打量了一眼三人問道:“從哪來的?”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