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聲音迴盪著,而陣中那個猶如無人可擋的身影,深深地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神。
“先生。”曹操猶豫著看向顧楠,他知道顧楠曾經和呂布不止一次交手,但是此時的呂布非同曾經。
“你可有把握。”
若是顧楠搖頭,他便下令全軍衝陣,而且在他看來這也是較好的辦法。
再如何,呂布一人也不能可能左右戰局。
可那帶著斗笠的人沒有搖頭,而是輕輕地說道。
“交於我吧。”
手中的長槍輕揮,駕馬上前。
顧楠看得到呂布身上的變化,他用的似乎是一種強催內息的方式。
這種辦法能讓他在一段時間裡內息提高許多,但是躁亂的內息也會讓他的經脈損傷,這段時間過後,他會怎麼樣就很難說了。
輕則內息退減,重則,也可能就是當場暴斃。
他何至於如此?
或許他尚有執念。
顧楠看著呂布,那人雙目緊緊地盯著陣前,直到看到她,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個人帶著執念而死是很痛苦的事情。
她見過很多這樣的人,心有執念,死時本該是人把一切都放下的時候,只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一死了之。
而她自己也體會過這種感覺,所以她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死後萬事皆空,什麼事都能看破,放不下的還是不放下。
呂布的執念是什麼?
天下無雙?
若是如此,她不介意送他一程。
曹操皺著眉頭,曹昂一直被他命在身後待著。
天下無雙,曹昂的眼中欽佩張望著陣中的呂布,終歸是少年,他只覺得這呂布真是威風。
伴隨著不緊不慢的馬蹄聲,夏侯惇看向自己的身後,那白袍人走來,他們慢慢讓開。
顧楠走過他們的身邊。
“先生,這呂布勁力很大,小心一些。”
“我記得了。”
點頭答道,她走入了陣前。
呂布身前,那一身白袍的人顯得弱不禁風。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呂布卻沒有攻上來。
反而是慢慢放下了方天畫戟,從赤兔身上翻下。
“你身下的戰馬比赤兔差了太多,我不佔你便宜,我們步戰。”
“哼!”赤兔在呂布的身邊甩了甩腦袋,似乎是表達著著自己的不滿。
呂布伸手在它的脖子上拍了拍,它才退到了一旁。
“好。”顧楠也翻身下馬,站在將戰馬牽到了一邊,才走回呂布的面前。
“這次。”呂布雙手握住了方天畫戟,抬了起來。
“我會叫你認真同我打。”
之前的兩次,他自知顧楠根本沒有使上幾分力氣,他差了太多。
這次,他要試上一試,到底差了多少。
“呼呼呼!”
顧楠沒有回話,長槍在她的手中翻過了幾圈,橫立在身前。
白色的槍纓上,還留著幾日前沒有擦乾淨的血。
“來!”沒有什麼多餘的廢話。
炙熱的內息蒸騰而起的白霧中,露出一件黑甲,呂布一步踏出,腳踏之處風捲揚沙。
頭頂雁翎捲動,身後的披風拖出一片血紅。
方天畫戟之下氣旋都被排開,劃過一道寒光,刺入顧楠的懷中。
顧楠向後退了一步,長槍一擺,槍鋒撞在了畫戟的一側。
“當!”
兩旁的人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聽聞兩刃相擊的聲音,之後就是風沙一卷。
長戟被槍鋒擺開,當即收回,沒有留下任何停留的時間,轉而又是劈來。
顧楠的頭頂斗笠一揚,長戟已經幾乎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這一次她進了一步,長槍一斜,用槍末的錐子抵住了戟刃,而槍鋒則是劃到呂布的身側。
“茲!”兩刃擦出一片火花,在煙塵中一亮。
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被偏開,而白纓槍橫順勢掃向他的腰上。
“嗬啊!”
眼見著槍刃就要落下,呂布的眼中一紅,方天畫戟生生在半空上背扭轉了下來。
“當!”
“呼!”長槍被畫戟擋下,餘力不止。
呂布將身子撐在地上,依舊是被推出了半尺才堪堪停下。
“咳!”嘴中咳出了一口鮮血,呂布微抖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