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坐在堂前,看著手裡的文簡,又抬起頭,看著站在堂前的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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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半響,收起了竹簡:“我倒是真沒想到,這顧楠有如此才學”
武安君白起弟子嗎?
手裡的竹簡在手中一下一下地拍著。
本以為只是一驍將,沒是想到,還是個經世之才。
“顧先生確實令人佩服。”李斯一臉推崇地說道:“胸襟寬廣,讓人折服。”
想起那一日的那白袍將軍卸下甲面的驚鴻一瞥,呂不韋眼中露出幾分輕佻。
“如此奇女子,孤寡至今,實在可惜,你說與我所得如何?”
呂不韋似乎是在詢問李斯,但是李斯答與不答皆無關係。
他只是眯著眼睛,斟酌著。
李斯心中一顫,眉頭皺在了一起,這呂不韋
不動聲色地微微拜下:“呂先生,這不合適吧?”
“嗯”
呂不韋淡淡點頭:“此事先不談。”
此時確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咸陽城中還有多“事務”要打理,而且顧楠手下實有實權,聽聞她那陷陣軍已經重擴到千人。
想起那日殺得兩千趙軍不敢上前的三百陷陣,呂不韋也是心裡發寒。
三百以是可敵兩千人,如今已是千軍,恐怕是真的非萬軍不可破了。
在這咸陽城裡,想要動她,還真得掂量掂量。
李斯微微鬆了口氣,在呂不韋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夜去的快,第二日的一早,李斯早早地拜訪了公子府。
他的早課依舊按他的教,嬴政的表現讓他很是滿意。
不過一晚,就已經昨日教給他的東西吃透了不少,想來昨夜使用了功的。
聽得也是認真,懂得較之筆準,很難得。
不過,上課期間,嬴政時不時看向院外的小動作也是讓他無奈。
他知道嬴政往那看是為什麼,還不是等顧先生。
自己也知道顧先生說課確實比自己要好上很多,但是
你也不能太不給我面子吧
李斯的臉色有些黑得無奈,聲音也重了不少。
不過他自己也時不時往門邊看。
不為什麼。
那率兵歸王后面是什麼,他還待聽呢
公子府離武安君府還是有些路的,這害的顧楠每日從軍營回來都不能回府裡休息,只能先去給上了課才能回去,上完課已經是傍晚。
就算是平日軍營裡不練陣的時候,她也不能睡個懶覺,不過中午就要起床來上課,反正對於她來說,睡到中午可不算是懶覺,著實讓她難受。
要了命的好不待到暫不征戰的時日,自己都不能睡個好覺。
等著顧楠拖著還沒睡醒的樣子哈欠連天的走到公子府的時候,就已經見那一大一小在那等著了。
一進門就盯著她,嚇了她一跳。
“你二人,這是作何?”
嬴政怨念地看了一眼顧楠:“顧先生,你是已經遲到了半柱香的時間了。”
“啊”顧楠無奈地扣了扣耳朵:“沒辦法,剛從軍營裡回來,先生我也忙啊”
其實是她半路上溜達到別處吃飯食去了。
嬴政聽到軍營當即眼神一亮:“可是那陷陣營?”
自從昨夜停了嬴子楚給他說的陷陣營,他就是萬般想要見上一見那鐵血強軍。
“是倒是,誰告訴你的?”疑惑地走到桌邊盤坐了下來。
對著一旁的李斯笑了一下,打了一個招呼:“李先生。”
李斯被顧楠笑得臉紅,連忙鞠躬:“見過顧先生。”
沒有看到李斯的異樣,顧楠就聽到嬴政興奮地說道。
“父親告訴我的,顧先生,我可以去陷陣營看看嗎?就看看。”
小孩子總是什麼都想看
顧楠有些頭疼,她是不知道嬴子楚把她和她的陷陣營吹成了什麼模樣,當然也不算是吹,算得上是旁人對陷陣軍的全然映像就是了。
“小孩子去什麼軍營,昨日的課業做好了嗎,那一百二十八字,背與我聽。”
“先生,背好了,可就是能去那陷陣營。”
顧楠脾氣好,在顧楠面前嬴政的話也多些。
見到顧楠伸出了一根手指又要彈他的額頭,才抱著頭縮了回去。
訕訕地被起了昨日的課業:“天地玄黃,宇宙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