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刺來的前一刻,黑哥帶著顧楠飛身躍起,一蹄踏在一個士卒的身上,高高的躍起,穿過了人群。
即使如此,還是有一根長矛刺中了黑哥,長矛從黑哥的腿上化開了一道口子,血順著那黑色的皮毛流下。
黑哥落在地上,吃痛地顛簸了一下,但立刻回過了平穩,咧開嘴似抱怨了一陣,帶著顧楠穩穩地停在一旁對視著眾軍。
“呼。”
“呼。”
顧楠騎在黑哥的背上喘息了一口,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額前的頭髮垂著,頭髮後的眼睛抬起,凝視著魏無忌和一眾士卒。
長矛慢慢對向前方,無格橫握在身旁。
如今不過才開始交戰,蒙驁軍更未有撤出多遠,是還不能敗的。
扯緊了韁繩。
人馬呼嘯,又向著那眾軍衝殺而去。
秦嶺之前,那刀兵之聲,那叫殺聲,將山中的林獸驚得亂竄,遠處的林間傳來不知道是什麼的叫聲。
或許有那麼幾隻黑鴉撲騰著翅膀,飛落在戰陣上一棵老樹的枝頭,側著腦袋打量著那倒了一地分不清誰是誰的屍體。
殘存的騎軍只剩不過三千餘騎,提著滴血的戈矛被逼得聚在一起。
顧楠支在黑哥的背上默不作聲,身上鎧甲破碎,數道傷口上血肉翻卷,肩甲裡陷著一根箭簇,已經沒有在流血了,上面凝著一層血漿。身後的披肩被斬去了一半,面甲破開了一半,血汙流在臉上紅黑一片。
四周圍滿了立盾架戈的敵卒,寒光利利的刃口向著中間立著。
數個時辰,這隻騎軍已經殺了近萬士卒,沒有人敢輕易上前。
“對面那將。”
魏無忌摸著自己的鬍鬚,咳嗽了一聲,胸前的甲是已經碎開了,頭髮凌亂,老臉上也是蒼白。
“你還待打下去?”
“咳。”顧楠的喉嚨裡咳出了一口乾血。
頹敗地騎在馬上,但是身上的戾氣卻無絲毫的減少,包括她的身後,三千騎軍那股攝人心魄的戾氣猶在。
“一生能有如此一次,搭上自己的性命,放手一搏。”
“不痛快嗎?”
顧楠的眼睛向後看去,那三千黑騎。
“痛快嗎?”
“咳呵呵呵呵。”
黑騎之中傳來一片無力地笑聲,跟了這麼個領將還真只能算倒了大黴。
但是,痛快,著實是痛快!
大丈夫生而當世,何不得就該如此。
“而且。”顧楠盯著魏無忌。
“我等還不準備就在此埋骨了。”
魏無忌的雙眼一睜,似乎猜到了顧楠的意圖,伸手一揮。
“眾軍圍住!”
同時,縱馬上前,長戟舉起重重地落下。
顧楠的長矛刺出,兩刃交鋒,長矛終究是再也撐不住,那道裂縫哀嚎了一聲,崩斷開來。
半截矛刃翻卷著飛上半空,最後直直地刺落在了一旁的沙地裡。
魏無忌還待繼續,可顧楠已經調轉了馬頭,三千騎軍也轟然發動。
數千人向著圍軍衝去,衝在前列的人馬被圍軍的長矛刺穿,但是那股衝勢已經停不下來了。
軍陣之中人仰馬翻,卻是生生衝出了一條路。
千騎衝出,絕塵而去。
魏無忌站在原地,看著那遠去的騎軍。
一個副將衝了上了,站在一旁問道。
“將軍,追嗎?”
沉默了半響,魏無忌嘆了口氣:“罷了,如今軍勢疲乏,難堪再追。”
“前處已經是秦軍地界,再追恐有埋伏,且先駐營修整吧。”
今天只有一更了,已經到期末了,我要準備一下課程考試,嘛,也不求多高分,求個六十過個年吧,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