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聽得心裡感動,就連傅文琛也因為他,對世家子弟有所改觀。
這個人很純,眼神清澈得像個大學生。
一看就是那種從小被保護得很好的富家子弟,家風優良,家教好。
否則也不會如此沒有心機。
到現在也沒見過他有什麼護衛在旁邊,真不知道這一家三口是怎麼走了這麼遠的。
秦淺說:“我也很想治好小玉兒,但是我的藥只能迅速止住症狀,治標不治本,其實我也看得出來,哮喘只是外在表現,她的內在病症才是最麻煩的。”
靳長安使勁點頭:“沒錯,太醫也是這麼說的,秦姑娘真是神醫!”
秦淺笑道:“我不是什麼神醫,我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如果只是哮喘,以你們的家世不可能這麼久治不好,肯定是還有別的原因。”
靳長安說:“那這個藥……怎麼買?”
秦淺說:“這藥,我不賣。”
靳長安有些焦急,他緊張地攥著拳頭來回搓手,剛想說話。
秦淺一擺手:“我可以送你足夠這孩子用到最後的量,還有其他的藥物,要等一個人來給孩子把脈之後再說。
這家酒樓是我家的,你們願意的話就住在這裡。
明天我帶人過來診脈,給藥。
我分文不取,只求世子一件事。”
靳長安激動地身體前傾:“真的?你……你要什麼?”
“世子也看見了,這方土地在鬧旱災,朝廷的賑濟款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希望世子能捨出一些錢財,賑濟我們村子和周圍受苦的村子。
據我所知,已經有好幾個村子的老弱幼兒相繼渴死餓死,若世子能伸出援助之手,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這藥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聽到這話,靳長安哇的一聲哭了,趴在桌子上瘋狂飆淚,使勁砸桌子。
“嗚嗚嗚嗚,太感人了,這是實在太感人了,嗚嗚嗚,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秦淺跟傅文琛嘴角抽搐地看著他。
想過這小世子單純,沒想到竟然這麼單純。
事情商議畢,賑濟款經過知府向周邊各縣發放,屬於個人義捐,不走官中流程。
全程世子親自監督。
秦淺之前說得委婉,並不是朝廷的賑濟款遠水解不了近渴。
而是這賑濟款被層層剝削,撥下來的時候是一萬兩,到百姓手上,一人一把麩皮就給你打發了。
就連麩皮還是摻土的,等朝廷的賑濟糧,百姓只能活活餓死。
秦淺兩人今晚也睡在這裡,次日早上天還沒亮兩人就吃了早飯出發了。
說是要去找人,取藥,其實他們是去了城裡探望隱娘。
秦淺問過傅文琛,隱娘喜歡些什麼東西、
傅文琛說,隱娘愛打扮,從前在軍營裡沒有什麼條件打扮,隱娘卻還是喜歡弄個花花草草別在頭上。
喜歡弄一些胭脂水粉,釵環首飾。
秦淺因此從自己空間裡弄了一套化妝品,隔離,粉底,口紅,眼影,腮紅,眼線筆,眉筆等等。
還有一套護膚品,水乳霜都到位了。
又買了一些絨花,通草花做的飾品,價位在200~500元不等。
不算名貴,卻很精緻。
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城裡。
這裡的繁華程度遠遠不是鎮子上可以比的,酒樓兩三層都是標配,路邊的攤位賣什麼的都有,吃吃喝喝,琳琅滿目。
跟鎮子上的對比豈止天壤之別?
秦淺沒見過古代的街邊零食,東瞧瞧,西看看。
傅文琛走在她身後,但凡她多看幾眼的,他總是忍不住買下來給她嚐嚐。
有的滋味不錯,她全吃光了,有的不合她口味,就全進了傅文琛的肚子。
兩人就這麼逛吃逛吃,早飯都省了。
終於找到了隱孃的店鋪,見到了傳說中隱娘本人。
秦淺一見到她,就覺得親切,喜歡她身上的氣質。
是一個十分明烈豔麗的姐姐,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
很是漂亮,笑起來一對兒酒窩格外討喜。
身上穿著紅綠相配的綾羅綢緞,頭上戴著大朵的絹花,釵環首飾。
可以說是珠翠滿頭,琳琅滿目,雖然繁雜卻絕不俗氣,更不會讓首飾妝容跟她的美貌爭奪光彩。
見到傅文琛,她立刻興奮又驚喜地放下手裡的活計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