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說道:“鏈兒平日人是不錯的,但喜歡招惹桃花。如今娶了媳婦兒,或許會稍加收斂,但老太太很疼他。你是姑父,見他有不是的地方還是要教訓教訓,省得他見了漂亮女人就忘了自己是誰。”
林如海聞言,神色有些莞爾地看向賈灩。
賈灩一隻手託著腮,本來是想聽林如海繼續說的,誰知他忽然停下,有些狐疑地看向他。
這一抬眼,就看到男人的長眸含著笑意在看她。
賈灩覺得奇怪,“為何這樣看我?”
林如海:“你擔心自己的侄兒見了漂亮女人就忘了自己是誰,難道就不曾擔心自己的夫婿?”
賈灩:???
028
賈灩被林如海問得有些無語,心想她有什麼必要擔心?
自從她嫁過來,府裡的丫鬟姨娘都不用她說什麼,他自己就急著把人送出去。
如今兩人成親一年多,一個睡西次間的羅漢榻,一個睡西梢間的臥室,彼此是最熟悉的上司及下屬?或者說室友?
……到底是什麼關係就隨意吧,總之不是真夫妻。
賈灩有時攬鏡自照,覺得自己的容色還是很過關的。或許比不上林如海的白月光賈敏,跟陸清洛相比,也算是各有千秋了。
林如海跟她“同居”了一年多,表現得比柳下惠還要坐懷不亂,賈灩覺得這肯定不是自己的問題。
既然不是她的問題,那就只能是林如海的問題。
或許有的人天生就是欲|望淡薄,又或許……是他不行。
面對林如海忽然發難,賈灩心裡吐槽,表面言笑晏晏,用著長輩的口吻老氣橫秋地說道:“鏈兒是生在錦繡叢的風流公子哥兒,如今雖然已經成家,但輕狂風流慣了的人,一時難改。我既然是長輩,對他放心不下是很正常的。”
林如海眉峰微揚,要笑不笑地“哦”了一聲。
賈灩瞅了他一眼,然後又說:“老爺君子端方,高風亮節,如今為官一方,又深得好評,不是鏈兒能比的。再說,你既是姑父,勸誡他的話,說不定比榮國府的兩個兄長還要管用一些的。”
這倒是實話。
林如海幾代繼承爵位,到他父親那一輩,雖然已經是最後一代,但架不住林如海本人優秀,探花出身,先任蘭臺寺大夫,再是巡鹽御史,只要不短命,年之內回撥中央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賈赦雖是榮國府長子,如今襲了爵位,是三品的將軍,靠的不過是祖蔭,掛職的將軍也不是實職,比不過如今是五品戶部員外郎的賈政更有話語權。
再者,上樑不正下樑歪。
賈璉這麼風流好色,跟賈赦一個接著一個取小老婆也脫不開干係。
想起賈府的這些人,賈灩就覺得頭疼。
林如海說起賈府的事情,話裡話外都不離賈政,可見他跟賈敏的兩個胞兄之間的交往,應該是跟賈政要更親密一些,兩人在官場上互通訊息,是你幫我我幫你的利益共同體。
林如海以後回撥中央,賈府萬一有什麼事情,不說這些年他和賈政的私交,就衝著心中的白月光賈敏,他肯定是要撈賈府的。
橫豎都是撈,何不趁著賈府這些年少子弟還沒完全沒救的時候,讓他多盯著些,省得後面不得不撈的時候,才發現偌大賈府,竟然一個可用之才都沒有。
賈璉是要盯一盯的,但如今賈璉還不是最重要的。
賈灩問林如海,“你與我說老太太他們如何,兩位兄長如何。那我的母親和芸兒呢?母親的病如今是否好了些?芸兒在家塾裡讀書,表現怎樣?自從他們住進賈府的梨香院後,我舅舅有沒有找過母親與芸兒?”
林如海側頭看著她,聲音帶著淡淡笑意,“這些事情,芸兒難道沒寫信告訴你嗎?”
信是寫過的。
但賈灩沒有跟賈芸直接接觸過,根據原身妹子的記憶,賈芸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小男孩。
當初父親病死,喪事都是交由舅舅卜世仁辦的,喪事辦完,家裡僅有的兩間屋子和一畝地也不知怎麼的,就變成是舅舅家的屋子和田地。
他們住著的屋子,當時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借住舅舅家的,田地沒了,母親急得病情加重,只能靠逢年過節賈府給族人發的那些救濟金過日子。
自從父親去世後,賈芸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都不曾告訴母親與姐姐。
回想起這個年少早熟的弟弟,賈灩心裡十分心疼,她每個月都會寫信回去給母親和弟弟,除了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