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掐疼我了。”水霧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她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受過氣,於是一點委屈都受不了。
裴衍翎回過神,最先感受到的是指腹的柔軟,像是在捏著一團軟綿綿的麵糰,明明看著臉頰上沒有多少肉,手感卻出乎意料的好揉。在家裡,水霧犯懶的沒有化妝,只是塗了護膚品,現在嫩臉蛋滑溜溜水潤潤的,一掐彷彿能夠捏出水來。
裴衍翎本來就是混不吝、肆無忌憚的性子,別說只是兄長的遺孀,就算裴榆現在沒有死,他也敢對嫂子光明正大的動手動腳。
不如說這個身份反而更能夠令他興奮。
於是裴衍翎不顧水霧的拒絕,一隻手直接捧住了女子的臉頰,像是玩著什麼新鮮的玩具,又摸又揉。
水霧受不了,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本來是想扇臉的,只是她膽子還是太小,看著裴衍翎那張兇戾的臉心中一慫,巴掌便下移,只是扇在了男子的胸上。
“啪”的一聲,還挺響亮。
裴衍翎摸她臉的手頓了一下,水霧已經心虛的將雙手都縮了回來,手指交纏著蜷縮在胸前,敢動手打人還知道要怕。
裴衍翎皮糙肉厚,其實感覺不到多疼,他的神情有些微妙,不如說,胸口火辣辣的,在韻味散去,回味之時還有點那個。
這女人,不是在勾引他吧。
呵,他可沒有說謊,像他這樣的鑽石處男,是不會給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碰的。看她手段這麼高明,恐怕不知道釣過多少個純情少男了吧,也就是裴榆那個只知道商業聯姻的老古板才會被騙。
裴衍翎很堅決的沒有受到蠱惑,鬆開手將人放開,“嫂嫂自重,記得我是你的小叔子。”
“等等。”身後的女子小聲叫住他。
裴衍翎身體繃得緊緊的,心中冷哼,忍不住了吧,剛剛喪夫,就饞的要誘惑他這個小叔子,一天都等不了。是不是又想要摸他的胸,他潔身自好的很,才不可能給她碰。
“換鞋。”水霧潔癖的說道。
裴衍翎唇角的弧度僵硬住,尷尬的冷嗤一聲,摔摔打打的脫了鞋,換上了給客人準備的黑色塑膠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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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翎去了裴榆的書房,他也沒有避著水霧,當著她的面便在裡面翻翻找找,似乎想要看看有沒有暗室,然後開啟電腦,開始檢視隱藏的資料夾。
水霧其實沒有去過別墅的其他房間,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裴榆的書房。但她一點也不好奇,不好奇裴榆的秘密,也不在意他的遺產。
見裴衍翎似乎沒有傷害她的想法,便任由他自己待在書房中,自己則是回了臥室。
水霧踩在床上,想要把牆壁上掉下來一半,歪歪斜斜的婚紗照重新掛好。看到婚照中的人時,她一時有些恍惚。照片中的女子穿著一身珍珠白的旗袍,臉上沒有一點笑意,雖然長著與她相似的同一張臉,卻無端顯得彆扭古怪,而她身側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面容則更加僵硬,面部肌肉的走勢透露著一種虛假感,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背景使用的色調是一種有些陰暗的深紅色,令整張結婚照都顯得死氣沉沉,看久了有種心涼的驚悚感。
身後的門被推開。
刀子一樣冰冷的目光割在水霧的後背,她原本想將婚紗照扶下來,重新掛上去。腳下的床褥太軟,加上那一道過於明顯的視線,水霧有些慌亂的轉身去看,像是陷入海浪之中的小人魚一般向後倒去,而婚紗照相框尖銳的一角就這樣向著她的額角砸了下去。
在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了兩個聲音,未開窗的室內颳起一縷疾風,擊打在相框的鏡面,將它向側方打偏移了一個角度。
天旋地轉之間,水霧被壓倒在了柔軟的床褥中。心跳的聲音很劇烈,似乎能夠從胸膛中蹦出來一樣。
裴衍翎狠狠蹙著眉,眸底似乎都蔓延出猩紅色。他的一隻手臂擋在水霧的頭頂,上臂被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液滴下來,落在了水霧的臉頰上,“你在想什麼呢!”
在女生往後倒的那一刻,靠在門口原本面露諷刺的裴衍翎下意識的向前,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過去的,一手扯住女孩子的衣領將她向後扯去,另一隻手臂卻護在了她面前,半個身子壓在了女子的身上。
水霧眨了眨眼睫,那滴紅色的血自她的臉頰向下劃落,像是犯了錯的乖小孩,淚眼汪汪的。
裴衍翎都覺得自己有病,他真是犯抽了,沒事幫她擋什麼。他之前怎麼不知道她是這種生活廢物,怪不得只能淪落到商業聯姻的地步,連掛個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