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蜥妖正在與二人酣鬥。
劍風激盪,空氣爆鳴不絕於耳。
驀地,陰冷豎瞳閃過詭異光芒。
雲歌頓感靈魂被凍結,待甦醒,瞳孔緊縮,小山般蜥妖已至身前,幽綠的眸子近在咫尺。利爪呼嘯間,空氣震盪,腥風撲面。
“雲歌!”女子厲聲大叫,她距離較遠,來不及救援。
嗤~
清脆聲響格外悅耳。
蜥妖碩大頭顱滴溜溜滾落,似山身軀狠狠砸在雲歌身上,盆大血洞飆射出漫天腥血,呲了他滿臉。
“啊…”
良久,他奮力推開殘屍,渾身抖似篩糠,儼然嚇得不輕,喃喃道:“多…多謝。”
“雲少爺,我看你雙腿直打擺子,不會要尿褲子吧。”項小天收起輿圖,忍不住戲謔一番。
“哪…哪有。”雲歌心有餘悸爬起,本能抹了把臉,粘稠腥味頓時猛衝天靈蓋。
“哇…”扶著牆角,慢慢蹲下。
良久。
他呆坐在石窟角落,將渾身汙垢全部擦拭乾淨,略有些感慨,也有些惴惴不安,不僅是因為妖獸。
他看著盤坐於地的俊朗男子,陷入沉思。此人出手如雷霆,須臾間斬殺妖獸,之前怎麼想也想不出有如此能耐,若是在這荒郊野外暴起行兇…
他不敢想,猶如山石壓在心頭。
其實他運氣很不錯,進靈緲園沒多久,便遇到同門師姐雲靈若。嚴格意義講,雲靈若算是他同族遠房堂姐,他頓時欣喜若狂。兩人結伴而行,數日時間,獲得不少寶貝,遇到幾位宵小,實力一般,見到他倆二人同行,也都識趣離開,也讓他生出一股自己很強的自負。
之前看項小天可憐,身受重傷,渾身破破爛爛,本以為實力低微,直到對方先前在林間斬殺蜥妖,但那時也僅僅認為對方有神兵利刃,實力比自己略高一絲而已。
眼下瞧見對方之能,似乎斬殺自己二人也不在話下,頓時心生悸意。看著那道渾然天成、氣息內斂的青影,惶惶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
心底驚顫的不止他一人。
女子收斂心神,走上前去:“雲靈若見過師兄,之前言語若有不當之處,還望恕罪。”
“不必如此客氣,咱們算是正道同門,何況先前可是給我吃食,那肉真是不賴。雲靈若?雲歌?你倆?”項小天擺擺手,微笑道。
“師兄喜歡此肉,是在下福氣。”
話畢,掏出兩包遞了過去。
“雲歌算是我同族堂弟,亦是同門師弟,我們運氣不錯,剛進靈緲園就撞在一處。”
項小天接過豬肉,嘆道:“那你倆運氣確實不錯,我一路過來,廝殺不斷,幾乎都沒甚休息時間,實在睏乏不堪,不如我們先在此處休整一番,如何?”
“甚好。”雲靈若嫣然一笑,如花綻放,心中巨石平穩降下,走到角落將雲歌攙起,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兩人先將妖獸屍體清除乾淨,再用水霧將洞窟腥味全部祛除。隨後在距離項小天十丈之處,盤坐凝神。
不知過了多久。
雲靈若睜開雙眸,體內真元澎湃,已然恢復到巔峰狀態。忽然,她眉梢蹙起,陣陣雜音灌入耳膜。
十丈外,一人四仰八躺,一柄利劍斜插石稜,散發著縷縷寒光,最重要的是,呼嚕聲忽高忽低,嫋嫋不絕,如那風滔澎湃,又似猛虎低吟。
她唇角倏爾一彎,徹底安下心來。此人在此呼呼大睡,除了自負修為之外,也在傳遞一個資訊——他無惡意。
她笑了,眸間含著璀璨的光芒。
她起身,簡單活動一下,伸了個慵懶腰。看了眼雲歌,見其仍然在閉目凝神,便探查起洞窟裡來。
洞壁到處凹陷和裂縫,頗為陳舊,灰塵遍佈,但隱隱約約有靈韻傳來,她搜尋兩輪,卻沒發現任何異常,旋即扭頭看著角落裡,壘著的十餘駭人頭骨。思緒片刻,一團熊熊烈火憑空乍現,數息後,骸骨無存。
她蓮花移步,緩步走至。
抬腳輕跺,空蕩聲傳來。
三尺青鋒切開石板,裡面赫然一塊烏黑機關把手,她隨即回身,靜靜等待二人甦醒。
…
項小天醒來,腰痠腿疼之感消失無蹤,體力充沛至極。驀然,他呆滯原地,隱約記起自己好似做了一個夢,他內視自身,赫然煉體十重!
真元雄厚如山,神識寧柔如海。
氣力猶如雄渾大江,滔滔不絕,遠超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