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如山,鋪天蓋地。
鏡面咔咔咔,出現無數裂紋。
不堪一擊。
吳命二話不說,扭頭破空,打不過沒關係,跑便是。
“吳命,我丟你螺某,有種別他媽跑啊,剛才的囂張氣焰呢?”青年破口大罵。
項小天翻手輕揮,血輿圖迎著風雪,化為十餘丈大小,極速掠去。無數星點從天邊瀉下,那是無數火焰、劍光,從輿圖中激射而出。
火焰暴虐如血液跳動,劍光森寒如匹練橫穿天地,風雪忽碎。
吳命周遭如滯千斤,他心底劇顫:“這是什麼恐怖東西?”
噗嗤~
左掌被劍光貫穿,鮮血流淌。緊接著,左臂、右腿、腹部依次出現血洞,鮮血如箭。
他心驚膽寒,毫無鬥志。
厲聲悽叫:“別別殺我,饒了我,我願為奴。”
項小天黑髮瀉落於肩,墨眉如刀,聲如寒冰:“饒你容易,還我郭二兄命來。”
五指緊攥鐵刀,滔天怨恨、煞氣伴隨刀身傾瀉而出,刀鳴如冤魂泣訴,裹挾著天地之威,以一種焚世的姿態斬開天地。
空氣一分為二,風停雪碎。
噗嗤~
身軀一分為二,兩條粗壯有力的大腿噗通落地。
項小天雙掌朝天,數道雷霆轟在斷軀之上,攪碎魂魄神識,撕碎數丈範圍內的一切。
他從未這般憎恨過一個人,哪怕殺父仇人熊闊海都不如此人令他痛恨。
因為此人,大榆村屍野遍野,化為人間煉獄。因為此人,他怒殺姜妍,和李文分道揚鑣。因為此人,他有宗門不能回,只能四處流浪。
“死的好。”
青年神情癲狂,衝上來狂吐口水。
“狗東西。”
雪花飄飄,落在殘骸上。沒多久,大地再次迴歸蒼茫死寂。
項小天臉色蒼白,如雪一般。
這個魔寶,威力巨大,但這損耗真元也太恐怖了些,彷如鯨吞大海將他靈力席捲一空。
收刀垂眸而立,冷冷道:“你們不是一夥的麼?”
青年嗤笑道:“當初瞎了眼,被此人脅迫,如今我已成廢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此處距離神劍門極遠,你們為何會在此處?”
青年坐在風雪中,眼神漠然,緩慢說道:“我們起初被派來調查浠水城之事,隨後此處土靈脩士眾多,總是偷襲各宗門。我和巧兒被徵調來守靈礦,遇到敵人一番廝殺後,敵人死的死跑的跑,可是沒想到,那個狗東西跳出來偷襲。”
“徵調?守靈礦?五五分成?”
緊接著,青年一番仔細解釋。
項小天暗自思忖:這不錯哦,一邊修煉一邊可以分靈石,還可以守株待兔。
正思索間,一道傳信破空而來。
“小傢伙,幫個忙可好?你去水淵城幫我把愛徒護送回順天城。老夫出關後,聽聞青玄宗正急缺結丹修士,已經先行一步,前去幫忙也。”
項小天灑然一笑,這個雲流老祖,絲毫不給自己拒絕的理由啊。
自己曾答應過他,有事儘管吩咐,那不過是個客氣話,沒想到…他搖搖頭,不管怎麼說,既然別人開口了,說到便要做到。
一念及此,破空而去。
雪地裡,青年在發愣。他知道雖是同門,但之前自己劫殺對方,不殺自己已是莫大仁慈,哪敢奢求其它。只是,當對方徑直馭風而去,自己心底開始害怕起來,修為被廢,荒山野嶺,任何一個修士皆能屠了他。
……
數日後,項小天再次回到水淵城,不由得想起司空婉,那女人的腿的確令人流連忘返啊。
此刻的他頭戴斗笠,身披黑袍,眉眼藏於陰影中,正慢悠悠緩步在巷間,沒有刻意隱藏,道境初期修為一覽無餘。
敲開一間院落大門,很簡單的院子。
兩棵老槐,一口古井。
一尊石桌,兩張石凳。
還有一個人,是位女子,很年輕的女子。稚美的眉眼透露出一絲警惕,旋即帶著不屑,嘴唇微掀:
“師尊他老人家真是老糊塗了,派個道境初期來護送我?還鬼鬼祟祟穿著一身喪氣的黑袍,還說讓我聽你的話,真是可笑。”
嗯?
還有這麼說自己師尊的?
項小天也不說話,靜靜望著她。
稚嫩的眉眼如畫般精緻,面板白皙,如四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