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天悽然一笑。
眸間怒火燃起,厲聲質問:“呵呵,為我好?…血輿圖?那楚南狗雜碎拿我獻祭煉寶,我不能反抗是嗎?我不能宰…”
話未落,司空婉箭步上前,捂住他的嘴唇,不能讓他把這話說出口。
郭嗣業眉頭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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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聽明白項小天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麼,只是這倆人這姿勢他很不喜歡。他沒開口,神情依舊淡然自若,可真實情緒卻不然。
隱隱覺得這倆人之間有什麼事。
雲靈湊到冷少宇耳畔,輕輕問道:“血輿圖是什麼?”
冷少宇喃喃道:“是件很厲害的魔寶,上古法寶,只是,道境修士很難發揮出威力罷了。”
“哦哦,難怪他總黑袍遮面啊。”
“…”
寒風如刀,司空婉有點冷。
她的手心全是粘稠血漿,心中隱隱後悔,他倆本無仇怨,甚至還彼此救過對方性命。
早知這傢伙是這麼個固執的犟脾氣,還不如索性讓他走,不該把關係弄這麼僵。
原本魁梧的身子,眼下在寒風中搖曳,她都不敢鬆手,生怕一鬆手對方就垮倒下去。
“我來扶吧。”
冷少宇上前兩步,扶住對方身子。
“我不用你們扶。”項小天一把掀開兩人手臂,掏出一張巴掌大的輿圖,摔在地上。
其上星塵隱耀,正是血輿圖!斑駁血漬印在邊角,在蒼白雪地中格外刺眼。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聲如極北寒冰,凍徹人心。
司空婉怔怔望著他,不知該說什麼,修士人人渴望的魔寶他棄之如敝履,只為了不叛出神劍門,為什麼啊?她想不通。她深深知道,此人還沒正式加入神劍門,連外門弟子都算不上。
雲靈輕言輕語道:“這…這就是很厲害的那個什麼魔寶?他為什麼扔地上?不要了嗎?”
冷少宇眸間閃過敬佩,不再言語。
郭嗣業心底如驚雷劃過,捫心自問,換做是他,做不到這般。
這人蠢了些。
天下修士誰不想進九宮殿?
項小天掃了眼眾人,扭頭轉身,羅煙靴踩著霜雪,一步一個腳印沒入夜色。星光下,孑然身影落寞如孤月。
地上的血痕愈來愈遠,鮮豔火紅如烈焰燒灼在心頭。司空婉俯下身子,低下頭去,眸間水霧漸漸湧起,這些血自己曾經喝過的呀。
“呵…九宮殿就會窩裡鬥。”
丟下一句話後,項小天招出銀虎。
虎子二話不說,翻山越澗踏風去。
窩裡鬥…
窩裡鬥…
聲如寒風,久久迴盪在夜色。
眾人面面相覷。
司空婉撿起血輿圖,輕輕擦拭去其上血漬,喃喃道:“這個東西,別人又用不了。”
“咦?那是什麼?”
雲靈看到松樹下有個亮晶晶的東西,小跑過去,俯身撿起來。
身份玉牌——號碼9999。
積分1080。
“這是誰的啊?”
“我去…一千多?”冷少宇驚呆下巴。
“是他的。”司空婉說道。
“啊?”
“哥…你多少了?”冷少宇看著郭嗣業。
“八百。”
冷少宇凌亂在寒風中,喃喃道:“這是個殺人狂魔啊,那之前怎麼是我在一打三?還丟了蛋蛋?婉師姐,我們這樣對人家是不是不太好?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在殺敵啊。”
司空婉接過雲靈手中玉牌,破空而起,“我去將玉牌送給他,你們先一起去順天城吧。”
郭嗣業:“(-?_-?)”
……
司空婉疾追十餘里,在某處山澗,瞧見了一隻虎。準確的說,一隻白虎揹著一個人。
夜空下,虎毛銀白如雪,哪怕血液滴落其身,依然纖塵不染。那道血紅身影躺在其上,格外刺眼,彷如深夜裡的幽火。
天地間原本萬籟俱寂,因為她的到來,而變得吵鬧——虎子咧著嘴,露出尚不鋒利的獠牙,深沉低吼。
伴隨著白虎低吼,夜色微漾:“看著那道頹敗身影,司空婉心頭一顫,一抹悔意湧上心頭,自己打著善意的名義卻將他重傷,這算什麼為他好?”
司空婉神情微怔。
這!
這是什麼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