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夙若有所思，“那這附近可有吃食？”

婦人洗衣的動作頓了下，開口道，“有，只是稍遠些，店裡的小二一般一週才能運一趟，幸好我們人不多，夠吃就行。”

宿夙語氣染上了些許興奮，“那能否告訴我在哪？”

婦人停下來，眼球轉動了一下，然後盯著她，“你要離開？”

“當然！”

宿夙回答的毫不猶豫，只是婦人卻遺憾的搖搖頭，“你走不掉的。”

她愣住了，反問道：“為什麼？”

“以前也有像你一樣的姑娘想要離開，但是都死了。”婦人的語氣泛著淡淡的哀傷，“留下來吧，在這邊，你還能安穩的度過餘生。”

她的語氣似乎帶著蠱惑，“你真的想要繼續過之前那樣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日子嗎？”

宿夙沉默了，沒有說話。

婦人自顧自的低頭，“若是依舊堅持著想走，等下也隨我們一起用完早飯再走吧。”

她似乎是又說了句什麼，只是有些聽不真切，以至於宿夙懷疑了片刻自己的耳朵：“吃飽了——好上路啊……”

見她不再看自己，宿夙轉頭回到了房間。

只是不過片刻，先前的白衣小姑娘探頭探腦的在她的房間門口。

“進來吧。”宿夙瞥了她一眼，聲音淡淡的。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扭捏著蹭進來，將端著的盤子放在桌子上。

“聽嬤嬤說你要離開這裡了，外面不好找吃的，這些你帶著吧。”

宿夙沒看桌上的東西，倒是饒有興味的看著眼前的女孩，“你們對別人都這麼客氣嗎？”

她愣愣的點頭：“是、是啊，嬤嬤說了，這年頭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能幫一點就是一點。”

“是嗎……”宿夙贊同般的點點頭，似乎是對盤子裡的東西有了絲興趣，“你送來的是包子？”

“是，嬤嬤做的，店裡夥計買回來的羊肉，可珍貴了。”

“難怪聞著有些腥。”宿夙抬頭好奇道，“你們竟然還能買到羊肉，不會是假的吧？”

小女孩的臉色漲紅，有些生氣：“怎麼會呢！這些肉平時我們自己都捨不得吃的，你要是不要就還回來，何必貶低！”

宿夙歉意的搖頭：“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算了，大家都不容易。”小女孩嘆了口氣，伸手拿了一個包子，她輕輕咬了一口，“你看，我自己都吃了，總不會平白無故害你。”

包子的賣相確實不錯，白白胖胖的外皮，她咬下來的那處露出一些肉，似乎還能看見裡頭流動的鮮美湯汁，泛著油光，讓人垂涎欲滴。

小姑娘將剛剛咬下的一口吞嚥下去，看向宿夙，眼裡露出一絲滿足，“真的好好吃啊！”

宿夙也嚥了下口水，眼睛盯著她手中的包子：“真的嗎？”

“當然了！”小女孩含糊不清的吃著，又伸手拿了一個遞給宿夙，“你也嘗一個吧，可能以後都吃不到了。”

宿夙點頭，“是啊，這麼好的東西，可能以後都沒機會吃了。”

她伸手接過包子，袖間的匕首脫鞘而出，直直插進對面小姑娘的心口。

她瞪大了眼睛，嘴裡還有沒吃完的包子：“你……！”

“我？”宿夙無辜的眨眨眼，防止她沒死透，又補了一刀。

小姑娘終是嚥了氣，連最後一口都沒來得及吞下去。

宿夙看了一眼已經死透的人，將匕首拔出來，仔仔細細的在衣服上擦乾淨。

然後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想了想，還是把她的衣服扒了下來，自己穿上。

有些晦氣，但是好歹比自己這身破爛要好的多。

只是胸口上的血跡和破了的一個大洞不太美觀，也遮不住外洩的一絲春光，她撇了撇嘴角，打算去樓下問問嬤嬤有沒有針線。

“小梨啊，你坐在這幹什麼，她死了嗎？”

是老婦人的聲音。

宿夙背對著她，沒有動。

老婦人覺得奇怪，上前打算拍拍她的肩膀。

宿夙瞬間將手裡的刀刺出去，老婦人下意識避開致命一擊。

宿夙挑了下眉，沒廢話，轉身就和老人打了起來。

本來以為還真是個普通的老人家，沒想到本事還不小，再加上她許久沒進食，竟生生躲了她好幾劍。

只是……“抱歉了。”

頭顱落地，老婦人死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