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宿夙直接糊弄過去就好,可偏偏人家才幫她搬了家,讓她不說都不行。
陸瑾桉還擋著門,直直的盯著她看,似乎是非要她給個說法。
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解釋的說辭,宿夙只能老實道:“或許你知道——《紅樓夢》?”
這誰能不知道,陸瑾桉耐心的點點頭。
宿夙嘆了口氣:“我不是不想告訴你,但是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這個東西,自我出生的時候就有,我爸爸媽媽說其實原本是一枚橢圓形的翡翠,不好帶在身上,就找工匠打磨成玉佩了。”
就連剩下的邊角料,他們也沒敢丟掉,畢竟這種離奇的事,誰也說不好是什麼原因。
宿夙從小就一直戴著玉佩長大,可自從她知道這個玉佩的來歷之後,卻怎麼也不敢戴了,又不敢扔,只能在家找個地方供著,一直跟著她到現在。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陸瑾桉的表情,本來以為他會不相信她說的話,可沒想到他低著頭,眼神看向玉佩,卻是一副在思考的表情。
不是……真的信了?
這種事誰會信啊,還不如她去玉石店裡搶劫了一塊來的可信度高。
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可他真的相信了,卻莫名讓她有種心虛的感覺。
半晌,陸瑾桉才讓開了身子上車:“知道了。”
留在了原地的宿夙同手同腳的關上後備箱,也跟著上了車。
他們倆在一起向來是陸瑾桉找話題,從來沒有冷場過,可現在車裡的氣氛卻讓人遍體生寒。
一直到了新小區,兩人都沒說話,他只是沉默著又替她搬了一遍東西。
這裡有電梯,要輕鬆的多,結束之後,宿夙主動打破了安靜的可怕的氛圍:“晚上請你吃飯,想吃什麼都……”
“不用了,我有些累,想睡一覺。”陸瑾桉打斷了她的邀請,走到對面的門口,頓了頓:“有事隨時喊我。”
說罷便關上了門,宿夙愣愣的點頭,也沒注意陸瑾桉其實根本沒看到。
傻站在門口好久,她才撓撓頭關上門。
好奇怪,怎麼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走進屋子,宿夙蹲下身,從包裡拿出玉佩,輕輕摸了一下。
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她不願意戴是因為有些害怕。
夏天無論天氣多熱,玉佩總是冰冰涼涼的,就像現在一樣,摸著好像裡面不是翡翠,而是冰塊,可到了冬天又會散發出淡淡的溫熱,又詭異又奇特。
再後來學了新聞後,她其實是不信鬼神的,但也從來沒戴過,畢竟跟了她這麼久,她怕弄丟。
話說今天它出現的也很巧合,她向來都是把玉佩珍而重之的放進首飾盒裡,前幾天因為搬家,她才一時興起將它拿出來看,本來看完之後就想著收起來的,可後來好像又因為什麼事就耽誤了。
今天早上出門急,在桌子上看見它之後,她又順手將它塞進了包裡。
沒想到就陰差陽錯的讓陸瑾桉看到了。
哎……所以他態度一下子變了到底還是懷疑這個玉佩來路不正吧……
她沉重的嘆了一口氣,轉頭開始收拾東西。
連著幾天她出門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對門。
只是很不巧,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像沒人住在裡面一樣。
南餘市風平浪靜了幾天,宿夙一下子清閒了下來。
靠著之前爆炸案的那篇新聞,她這個月工資加上獎金翻了一翻,有些遊手好閒的在公司裡摸魚。
在這個新聞部待了快兩年,早過了實習期,所以一般的外勤採訪都交給新人來做,最近也沒什麼大新聞,她自然不用揹著裝置亂跑。
倒是有幾件不大不小的事,不過宿夙都懶得接,都是些某某小區因為廣場舞領地問題吵架、企業拖欠員工薪水尋找媒體幫助、五歲天才兒童竟會高等數學之類的小新聞。
比如今天下午,又是一個小區發生爭執,好像是有居民大早上敲洗衣服,擾民後被鄰居持刀威脅……
聽著就不著調,但是沒辦法,沒有新聞他們也要創造新聞,或許去採訪完了之後模糊一些字眼和資訊就又是一個爆點。
宿夙對這種家長裡短的新聞不感興趣。
也是因為她從來不出這種外勤,所以這次也沒喊她,領導們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於是就喊了個實習生去。
好不容易混到快下班,被喊去採訪的部門實習生王真真突然神色慌亂的揹著包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