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在不斷攀升。
昏黃的日頭頂在頭頂上,整個小鎮就好像是包裹在塑膠布里的溫室一樣,又溼又熱。
小魚大大咧咧的抹了一把脖頸和胸口之間沁出的汗,有些擔憂這個副本的設計該不會是冰火兩重天吧。
好在當室外溫度達到零上三十度左右的時候,溫度就不再上升。只是體感極其悶熱,不知打哪冒出越來越多的霧氣,使得小鎮籠罩在霧氣繚繞之中,隨著時間的流逝,能見度越來越低。
何小魚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手腳麻利的搜尋了附近的幾棟洋房,這次她找到一個不知能用來幹嘛的單隻棉線髒手套、一卷魚線、一卷膠帶還有一片掖在抽屜縫隙的碎紙片。
展開碎紙片,上面用鉛筆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句字跡稚嫩的英文,副本為了照顧不懂英文的玩家,還極其體貼的將其自動翻譯成了中文,其內容簡單而恐怖:
【弟弟死了】
【爸爸被媽媽吃掉了】
儘管此時的室溫早就超過了三十度,小魚的額頭、前胸和腋下都悶出了汗,仍有一種後脊樑骨竄涼氣的感覺。
她猶豫再三,將那張紙片揣進破布袋子裡,帶著她的戰利品找到了一個三層帶閣樓有天窗的洋房。
此時是晚上七點鐘,天色也徹底黑了下來。
室外的霧氣已經濃郁到了能見度不到三米的程度,空氣中瀰漫著嗆鼻的味道,刺激得小魚不斷的輕聲咳嗽。
何小魚擔心霧氣有毒,便掏出布袋子裡的膠帶卷兒,上面印著綠色的英文logo“mars”,小魚來不及多想,迅速的用膠帶封好門窗,防止霧氣鑽進房子裡。
而就在此時,門口突然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小魚全身僵硬得靜滯了片刻。
而門外那個人還在不疾不徐的敲著門,“咚、咚、咚!”
彷彿十分有耐心。
此時窗外的霧氣再加上徹底暗下的天色讓能見度約等於零。
何小魚揪著自己衣襬擰成了麻花。
——外面……會不會是沒來得及進房子的玩家在求助?
何小魚從小就受五講四美三熱愛的教育,助人為樂是打小就寫在操行評語裡的固定用詞。將心比心,她要是遇到難處也希望有人開門幫忙。
小魚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問門外:“誰?!”
門外的人並沒有作聲。
小魚詫異的歪了歪腦袋瓜。
門已經被她嚴嚴實實的反鎖了,但房門上有一個拉環,能拉開一個大約十厘米長,兩厘米左右寬的外視窗。
小魚走過去拉開外視窗的擋板,茫茫霧色之中響起飢餓的咕嚕聲——
小魚好聲好氣的跟對方講道理:“你去隔壁吧,我這裡也沒有吃的……”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勸誡,“天黑了不要亂走了,不安全!”
突然,一隻佈滿縱橫血絲的眼球突兀的出現在小視窗處,綠豆大小的瞳仁顯示這絕不是活人的眼珠。
何小魚短促壓抑的尖叫了一聲,腿腳不受控的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喉嚨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了,想說話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渾身抖如篩糠。
那隻眼球挪開,露出一截已經掛不住皮肉的鼻骨,對著屋內輕輕嗅了嗅。
活人的氣息讓門外的“東西”格外興奮,立刻奮力撞向大門,那股子蠻力讓已經反鎖好的大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與此同時,窗外有數不清的手拍打著膠帶封好的玻璃窗,裂紋在透明玻璃上如蛛網般蔓延。
——是喪屍!
喪屍們有高矮胖瘦,但無一例外有著半腐爛的外表,幾乎是一層皮附在骷髏架子上。
被嚇傻的何小魚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要逃命,她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跑了兩步頓住了步伐,回頭撿起遺落在旁邊的斧頭,朝著二樓的閣樓跑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門外的殭屍撞開了大門。堵在門口的喪屍爭先恐後的鑽進房子裡,喉嚨裡發出興奮的吼聲。它們幾乎沒有人類的思維,全憑本能追逐著活人的腳步。
好在他們的速度並沒有特別快,僵硬的四肢讓喪屍的行動遠不如活人靈敏。
小魚屁滾尿流的爬上三樓的閣樓,好訊息是——這裡有一扇四十五度角傾斜的天窗;壞訊息是——之前小魚為了防止霧氣鑽進房子,就用膠帶將窗子封死了。
何小魚掄起斧頭砸向窗戶,幾下將玻璃窗砸爛,但與此同時喪屍也追了上來。
她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