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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馬斯河谷小鎮(5)

杜鵑起身抻了抻懶腰,看著外面的天色,說:“雪停了,我們出去吧!”

何小魚不知道哪裡好像突然變得怪怪的,這個幾個小時之前還對她分外溫柔親切的小姐姐,一覺睡醒之後就換了一張面孔。

杜鵑先一步開門出去,何小魚緊隨其後。突然迎面飛過來一巴掌,正拍在小魚的面門上,打得小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鼻子湧出鮮血,好一會兒大腦一片空白。

“我早說直接下手就行了,你非要試探一下,浪費了一個白天!”一個男人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另一個聲音稍顯年紀的男人說:“萬事小心為上。”

最後,那個叫杜鵑的女人對何小魚蓋棺定論:“蠢貨!”

她撿起何小魚掉落在旁的斧頭,志得意滿的說:“不過運氣還不錯。”

——這把斧頭,是這個副本里可以直接殺死喪屍的重要道具。

這三個人是一夥兒的,他們先是襲擊了在臨時避難所找到補給食物的玩家,然後盯上了無意中找到道具卻茫然無知的何小魚——現在,他們完全可以找個地方藏起來安安穩穩的等到本場遊戲結束。

人一得意起來,就難免要飄,杜鵑說:“都說摩崖幻境九死一生,我看簡單得很嘛!”

身材高大壯實、聲音甕聲甕氣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盯著何小魚,問:“這丫頭怎麼處理?”一邊說,一邊將目光轉向杜鵑手裡的斧頭。

年紀大的男人說:“大壯,你別忘了副本一開始就提示摩崖幻境不能殺人!”

那一巴掌打得何小魚暈頭轉向,但還是敏感的抓住了關鍵詞:這些人想要殺了她!

何小魚渾身不可抑制的開始發抖,眼淚鼻涕糊了滿臉,以她有限的見識很難理解自己怎麼就招惹上了殺身之禍。

她抬頭仰視著將他團團包圍的三個人,知道自己此時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魚,撲騰不出任何水花,除了卑微的祈求食肉者一絲憐憫之外別無他法。

小魚哭得眼淚鼻涕橫流,“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

卻聽見杜鵑說:“和之前一樣,打斷她的手腳,讓喪屍來收拾她……”

壯碩的男人一步步走向何小魚——

十八歲的女孩子哭的更厲害了,顧不得尊嚴,何小魚跪在原地不停的對著他們磕頭,“求求你們放過我,我不會報復的……”

高壯的男人抬起一隻腳朝著何小魚的小腿骨用力踩下去——

喀嚓一聲,何小魚在劇痛中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低沉的吼叫喚醒了昏迷的何小魚。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周圍大霧茫茫。何小魚匆忙去摸挎在身上的布口袋,好在那些人沒有拿走她隨身的東西,手機也還在,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剛過晚上八點,距離喪屍出沒不足一個小時。

何小魚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腫脹青紫的右小腿,抹了一把眼淚,單腿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洋房跳了兩步,但沒幾下就跌倒在地,手肘擦傷,還蹭了一臉的土。

她沒時間哭,便用這個匍匐在地的姿勢藉著前臂的力量向前爬去。

不過往前爬了十幾米的距離,平時缺乏運動的何小魚就已經筋疲力盡,飢餓和受傷讓她時不時的眼前發黑。

就在此時,一雙軍靴閒庭信步一般走到她面前,停了下來。

手電筒的光晃的何小魚有些睜不開眼。

何小魚抬起頭,順著迷彩長褲一路望上去。

男人看起來很高,帶著一副銀絲眼鏡,身姿蘊含著軍人的力量,面龐卻又有書生的雋秀,反差強烈又極為和諧的長相。

——這是何小魚在生活中所見過的最帥的帥哥。

然而驚豔沒超過零點一秒,何小魚顫顫巍巍的向這個不明身份的男人求救:“救救我,求你!”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小姑娘,嘴角扯一絲諷刺的笑,“願賭就要服輸。當初有多大的慾望,現在就要承擔多大的風險,這是每一個賭徒的宿命!”

……賭徒?!

為什麼要叫她賭徒?

何小魚突然想到進入這個世界時耳邊那個聲音:“野心勃勃而又貪婪的賭徒們,為了你們的榮耀和夢想……”

她想到杜鵑曾經問她“為什麼要來參加陰陽道的遊戲……”

她想到遺落在她們家包子鋪那個無人尋找的貴重手機,在死生一瞬間忽然明白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