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小貝魯縮縮脖子,侷促地瞧了又瞧,兩隻小手不安地絞著。
孩子就像一張白紙,你賦予了他什麼顏色,他就會在身上塗抹相同的色彩。小貝魯透過契約讀到了夏油傑內心世界的憤怒,未成熟的心智就單純的想要為他們銷燬不開心的事物。
五條悟抱過小貝魯,看似是在推卸責任,“你看看,待會兒夜蛾來了,你替我和傑捱罵。”
夏油傑聞言敲腦殼過去,從五條悟那裡接走小貝魯。
天空的烏雲散去,陽光傾瀉在他身上,夏油傑低下頭來,額前垂落的一撮劉海像吸收了光芒而閃閃發亮。
“聽好了,小貝魯,我們的強大要用在正確的地方。鋤強扶弱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不可以把自己的力量放在肆意的破壞上面。”
小貝魯聽得認真,他尚且分不清何為正確,但夏油傑最後的笑容很溫柔,溫柔到他想要一直看到這個人對他笑著。
“噠!”小貝魯的眸光神采奕奕,堅定了某種保護他人的信念。
夏油傑揉了揉他的頭髮,“不要害怕,我們會好好教導你的。”
“傑——,”五條悟孩子氣的拉長聲線,“你對一個一歲不到的小孩子整天講正論,是帶孩子帶傻了嗎?”
夏油傑:“悟,希望你有點大人樣。”
“隨便給別人附加責任感,自說自話也要有個限度,傑你才是需要改正的。”五條悟吐出舌,成功挑釁了對面的摯友。
“哈?”五條悟那不把孩子教育當一回事的態度,夏油傑攥拳的手背青筋暴鼓。
一場家庭爭論即將爆發,家入硝子本不想參與進去,可兩位男同學不肯脫下的護士裝實在是難以直視,不由得肩部上下起伏,鼻腔吐出長長的氣息,拖著軟綿綿的調子,“真心夠了。”
“硝子,你在啊。”五條悟的聲音驀然冷了下來,誰趁著他和傑不在,偷襲了他們隊伍的奶媽,“你的手怎麼了?”
“這個?不用在意,脫臼了。”家入硝子不以為然道,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才受點小傷算好的了。
“這可不行,答應過夜蛾老師要保護硝子你安危的。”夏油傑放下和五條悟的恩怨,緊張的說道。
那你們是保護了個什麼,這不是完全毀掉了,家入硝子臉抽了一下,倒也不是責怪的意思。
五條悟推著夏油傑上前,主要是為了夏油傑懷中的小貝魯,“在夜蛾老師來之前,我們會治療硝子你的。”
家入硝子不明所以,據她所知,兩位男同學擅長的是破壞力,而不是輔助。
五條悟開啟了小貝魯的頭燈,當亮光照在了家入硝子脫臼的地方,錯位的骨頭瞬間復原。這個看上去是個一次性道具,在五條悟使用完之後,連帶兩人身上的護士裝一齊消失了,換成正常的高專制服。
家入硝子也是見識過專門迫害人的魔界玩具,一下子頓悟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會穿護士服的原因,嫌棄也就變成了同情,不管是什麼導致的,他們這樣是徹底出名了。
樂巖寺嘉伸他們是從反方向來的。
無論是本校,抑或是東京都,明面都是宗教性質的學院,校區不少寺廟的建築,而恰巧本校最大的一間寺廟就剛好坐落在五百米的範疇。歷史悠久的廟宇如今已是破破爛爛,樂巖寺嘉伸心痛如絞。穿過前寺的廢墟,他們總算找到了罪魁禍首。
看到京都方的境遇,已經沒了一個校舍的夜蛾正道心裡平衡了,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在看到五條悟和夏油傑,旋即一個個敲腦袋過去,“笨蛋,不知道適可而止嗎?毀了這麼大的地方,回去給我寫檢討書去。”
“這是寫檢討書就能揭過去的事情嗎?”
他的柺杖捶地,餘光掃到角落中自己院校衣衫襤褸互相扶持站立的學生,樂巖寺嘉伸目不忍視。
森林毀成這般,都不用數雙方袚除的咒靈數量了,投放進去的咒靈基本都死在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最後的一擊裡。舉辦團體賽的初衷是為了兩校交流能力共同進步,這兩熊孩子學生搞這一出分明是來搞人心態的,他必須要討回公道。
聽出樂巖寺嘉伸是想實質處罰,夜蛾正道為難道:“悟和傑他們還是孩子,不是有意的。”
兩方校長開始護犢子,已經治療好自家學弟的家入硝子見怪不怪,招呼來角落裡的京都校參賽者。
而五條悟和夏油傑就沒皮沒臉地站在旁邊湊熱鬧,再時不時逗逗小貝魯。
各執己見,誰也不服誰,嘴巴快說乾的樂巖寺嘉伸不再追著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