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任期最短的緝司……我們無須干涉,只要坐等他自取滅亡便好。”
最後,他用八個字做出總結: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眾人點頭,深以為然,都期待看趙都安倒臺的那天。
……
……
當夜,兩個訊息,開始於京城官場瘋傳。
第一個,便是女帝面首升遷,入詔衙後,一日逮捕數十名官員,遍及各衙門。
第二個,乃是趙都安之所以如此,是為了打擊報復,被逮捕的官員,悉數為當初曾上書彈劾之人。
同時,被捕官員家屬們被透露,想要趙大人高抬貴手,就得識相一些,送上錢財孝敬。
否則,哪怕最後迫於壓力釋放,但三天兩頭找機會抓一次,也足夠要命。
沒人懷疑訊息的真實性。
這得益於趙都安人設的深入人心。
尤其張家兄弟和呂梁的接連倒臺,也證明了趙狗“睚眥必報真小人”的本性。
不出意外,幾乎每個被捕官員的家人,在被指點“明路”後,都開始籌錢。
些許黃白之物,與自家頂樑柱的安危,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何況若只花些錢,就能與女帝身旁的大紅人冰釋前嫌,這已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翌日,當趙都安抵達梨花堂後。
錢可柔立即稟告,說堂口外頭已經有不少人排隊,要拜見趙大人,單獨談談。
“嘖,動作很快嘛,”趙都安笑道:
“不錯,按先來後到,一個一個叫過來。”
錢可柔表情複雜地去叫人了。
接下來的事情,異常簡單,每進來一位犯官家屬,趙都安都拿腔作調,表示事情不好辦。
而家屬便會奉上數額不等的“茶水費”。
聲稱天熱,些許孝敬,請趙大人喝茶,不成敬意。
趙都安則視茶水費的多少,給出不同反應,和顏悅色,或面無表情。
至於收費標準,則以犯官的品秩高低,在肥缺衙門,還是清水衙門,背後家族大小等分檔位收取。
最後給出的答覆,則異常統一:
回家等訊息。
“一群貪官,一個個肥的流油!”
趙都安看著面前越來越厚的銀票地契,不禁暗罵。
若是清官,只憑借俸祿,哪怕去籌借,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奉上贖金。
結果一個個給錢賊痛快,讓趙都安痛心疾首,感慨大虞官場到底怎麼了。
水至清則無魚,但水也不能渾濁的看不見底啊。
期間更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某個犯官的家眷,竟是個貌美的小婦人,拜見他後,一個勁賣弄風騷,往他身上貼,對牢中相公不管不問。
最後架不住趙都安索賄,從肚兜裡摸出溫熱銀票後,羞答答地要求,請他將人多關一段日子。
簡直絕了。
“下一個。”
忙到午間,趙都安喝了口茶,潤嗓子。
將剛收下的一盒名貴雪山參,以及珠寶玉器隨手丟進桌下的箱子裡。
對機要秘書道。
短短一個上午,他收下的賄賂價值早已超過萬兩白銀,足夠在外城買下一整條商街。
錢可柔卻臉色忐忑地朝他耳語了幾句。
“駙馬府來人了?”趙都安愣了下。
這才想起,詔獄裡還關押著個李浪。
不過人都關了兩天了才來,這速度,比這群小官家眷都不如。
“請進來吧。”趙都安說道。
俄頃,庭院中領進來一道身影,乃是一名長相斯文的中年人。
華服玉帶,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鬍鬚也打理的很精緻。
只可惜,臉龐一側,從眼角到太陽穴位置,隱有烏青,伴隨些許傷口,似被鈍器砸傷。
趙都安眼神好,立即認出來人,正是雲陽公主的丈夫,駙馬李叔平。
李浪名義上的父親。
二人不熟,但也算認識,只因原主混跡京圈,與之有過接觸。
趙都安對此人的印象,是極度的妻管嚴,在家唯唯諾諾,在外重拳出擊。
“趙大人好大的派頭!”
駙馬李叔平聲音冷淡,帶著譏諷:
“見伱的人,都還要排隊。不愧是陛下身旁紅人。”
趙都安哈哈大笑,態度熱情,但屁股卻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