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轟擊在大地上,濺起無數土石,聲勢駭人,眨眼功夫,法神後頭的林地就如同給飛彈犁了一遍,滿目瘡痍。
只這一番集火轟炸,就足以覆滅一小隊重甲騎兵!
「玄龜印被皇室得到了麼?怪不得多年不曾現世,女皇帝竟將其賞賜給你,倒真是恩寵有加,可惜,你的力量不足以發揮出這件鎮物十之一二。」
穿著灰袍,黑髮披肩的法神閒庭信步走著,等他「衝」出大片水矛,驚訝看到眼前空無一物。
唯有遠處空中一大團水流正瘋狂朝最近的溪流衝去。
這是趙都安把玩「玄龜印」數月,掌握的「水遁」之法,只要他能進入溪流,就可憑藉「水神」的權柄,融入水脈,短暫逃離。
然而就在他距離溪水只差一步時,卻猛地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壁障。
「砰!」
趙都安從水遁狀態解除,臉色難看地看向身後已經逼近的法神。
後者一副勝券在握,無人可以逃脫的貓戲老鼠姿態:
「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趙都安心中一動,道:
「你也在試探我吧,你擔心我身上有足以殺死你的底牌,所以始終沒有對我下殺手,想要逼我主動揭開所有底牌。」
法神沒有否認。
趙都安嘆息一聲,世間巔峰,半步天人的「法神派首領」的確不是現在的他能對付的。
生死危機下,明知對方的意圖,他也只能於心中呼喚裴念奴。
然而,熟悉的就「降臨」氣息剛剛浮現,就突兀被某種力量打斷了。
召喚失敗!
裴念奴無法降臨於現實!
「不必嘗試了,虞國皇室的『武神』可神降附體,本座自然有破解之法。看來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中年術士嘴角笑容擴大。
這一刻,趙都安竟然生出「理應如此」的想法,這等半步天人的強者,又豈會沒有準備?
為今之計,似乎只剩下捏碎手中的傳送寶玉一途,可面對一名掌控「空間」的術士,傳送能逃得掉嗎?是否也會被阻隔?或者……
哪怕傳送走,以自己黴運當頭的狀態,是否會……趙都安忽然生不出反抗的想法,目睹中年術士派來的,足以令他身死的一掌,緩緩閉上了眼睛。
準備做殊死一搏。
然而就在眼皮即將合攏的剎那,趙都安突然感覺身上沒來由的一輕,就彷彿某種纏繞了他七日有餘的力量,終於消散。
他看到了一抹金光自天邊掠來,宛如金色的流星。
初見時,其遠在天邊,但幾個眨眼的功夫,已近在眼前。
金光層層迭迭,劇烈翻湧著,拱衛著一道冷清出塵,雍容威嚴的女子身影從灰沉沉的烏雲上頭降臨。
趙都安猛地撐大眼睛,驚喜地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用世間任何溢美之詞形容都不為過。
她膚白勝雪,三千青絲披灑如瀑,眉心處亮起一枚淡金色的印璽圖案,灼灼醒目。
她一身白衣,腳下踩著一方古劍。
劍鋒撕裂空氣,尖端撐開一個錐形的氣罩,阻斷狂風。
末端於雲層中拖曳留下一道灰白色的湍流,如同趙都安上輩子看到飛機穿過雲層後,會在飛行軌跡上滯留下的白色細線。
她眨眼臨近地面,人在半空,手腕一轉,腳下青鋒躍起,將劍柄遞入女子手中。一雙耀目的清瞳,冷漠地俯瞰下方的「法神」。
大虞女帝,徐貞觀!
「女皇帝……」
中年法神錯愕地扭頭回望,口中呢喃,眸中閃過推演之色,旋即似乎明白了什麼,嘆息一聲:
「命不該絕。」
他沒有嘗試強殺趙都安,因為女帝降臨的瞬間,沛然無形的氣機就牢牢鎖定他的後心。
只要他耽擱哪怕半次呼吸,太阿劍就足以貫通他的心臟,將他殺死在這裡。
「法神」沒有猶豫,轉身之際,雙手環抱,周身浮現層層迭迭虛影,彷彿無數個他在此刻重迭在一起。
他在這一刻,將自己藏身於許多層空間縫隙之後。
「犯我虞國臣子者,死!」
徐貞觀冷漠異常,吐字瞬間,方圓十里天機晃動,天地之間,盈滿劍氣,她雪白的手指丟開劍柄,掐出一個劍訣。
手指於半空中畫了個半圓,太阿劍也被氣機牽引,於這片天地間掠過,偌大森林,草木皆兵。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