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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陛下容稟,臣有一計(大章)

時間,還都浪費在往返路途中。

若是旁人如此說,她必要懷疑,但若是締造了無數奇蹟的趙都安,驚喜之餘,恍惚間竟有種「理應如此」的心態。

理應如此……自己何時對他有了這般近乎看待「神明」的信心?

並非一蹴而就,而是過往太多次勝利給她心中締造的印象,彷彿任何難題,旁人做不到的事,只要眼前人出手,就會風輕雲淡般地予以解決。

且回過味來仔細思量過程,又不得不歎服獲勝絕非偶然,近乎必然。

「此賊……在何處?」徐貞觀走了會神,收束思緒,暫且壓下男女間的情緒。

「正在府上,臣這就將他帶來?」

「好。」

趙都安起身出門,過了一陣,房門再次被推開,他單手拎著一個大箱子上的拉環,邁步進了書房。

在女帝古怪的眼神中,將鑲嵌鉚釘的大箱子掀開,露出了蜷縮在裡頭,渾身被捆綁,額頭貼著「沉眠符籙」的莊太傅。

趙都安將莊孝成從箱子裡拎出來,丟在地上,隨手撕扯下額頭的黃紙符,冷笑道:

「到地方了。醒醒吧,莊孝成,你且睜眼看看眼前的是誰?」

莊孝成睫毛顫動,緩緩撐開眼皮,透出茫然之色。

形容憔悴的老儒先打量了下週遭環境,努力坐起來,才看清了書桌後端坐,威嚴俯瞰他的白衣女帝。

「三殿下……」

莊孝成瞳孔收窄,內心震動,蒼老的麵皮上顯出片刻的驚慌失措。

不過許是回京途中,已經做了太多次預演,在短暫慌亂後,他很快鎮定了下來,苦澀一笑:

「好久不見,當年才學不遜於眾皇子的三殿下,終已大不同了。」

徐貞觀視線從房門外收回來,先看了趙都安一眼,才將視線落在跪坐於地毯上,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的昔日老臣。

或是說,老師更為恰當。

「太傅」之責,負責教授一眾皇子,莊孝成曾與董玄皆為三皇女的授業恩師,只是彼時的莊孝成,明面上更偏愛太子,私下裡則與二殿下徐簡文交集日漸密切。

對於曾經的三皇女,雖亦感慨其才學不差,但因其女子之身,從未太過用心。

尤其徐貞觀後來年歲漸大,先帝屢次試圖將她外嫁,但徐貞觀堅決不肯,並依照祖訓規矩中,凡皇室子弟,若修行有成可不娶不嫁的規矩,始終獨身,導致與先帝關係不睦後,莊孝成愈發疏遠了她。

卻想不到,後來演變為如今的仇敵。

「太傅卻是蒼老了許多。」徐貞觀沒有大發雷霆,而是眼神複雜地感慨。

莊孝成自嘲一笑:

「在江湖勞心勞力,終不如昔日在宮中教書清閒。」

徐貞觀諷刺道:

「太傅所勞心的,便是整日如何與朕作對,如何編造歷史,向朕身上潑髒水,粉飾徐簡文謀反之惡行,蠱惑人心麼?行如此不仁之事,的確堪稱勞心勞力。」

莊孝成沉默。

房間中一時陷入安靜,就在趙都安忍不住想開口時,莊孝成終於嘆息一聲,說道:「成王敗寇,陛下若覺得罵幾句老朽,可出心頭委屈,老朽受著便是。」

趙都安氣笑了,他冷笑道:

「罵幾句……怎麼,你以為罵幾句就抵得過匡扶社對虞國江山社稷為害的罪?還是說,你至今還覺得自己是對的?

呵,我是武人出身,讀書不多,更不是你們儒門的學子,卻也知道儒門聖人可不曾教導後學謀朝篡位。更不會將利慾薰心,謀求更高的權勢,偽裝成什麼高風亮節的『大義』!」

莊孝成閉上眼睛,平靜說道: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老臣血脈三年前已悉數斷絕,在世上無非孤魂野鬼,陛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副徹底的「成王敗寇,任憑處置」的態度。

徐貞觀見他如此,突然索然無味,擺了擺手。

時隔三年的見面,沒有什麼驚心動魄,只有涇渭分明的立場,與不死不休的決絕。

趙都安將黃紙符「啪」地又貼了上去,莊孝成重新進入「封印」狀態,給他丟進了箱子裡。

做完這一切,他看向望著書架沉默不語的貞寶,試探道:

「陛下,此賊,要不要丟去詔獄嚴刑拷打?」

徐貞觀沉默良久,才壓下心頭翻湧的複雜心緒,輕輕嘆了口氣:「你已經有想法了對吧?」

趙都安「恩」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