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囑咐豐兒看好門。
賈璉摸著鳳姐的肚子,問道:“幾個月了?”
鳳姐說:“四個多月了。”
賈璉算了一下日子,道:“想是那一日有的!”說著在鳳姐耳邊細語一番,逗得她直笑,又說道:“我讓你改個樣子,
你不聽。不然,早有了!”
鳳姐道:“哎喲,一回來就招我笑,孩子都讓你教得不乖了!”
賈璉笑罵道:“胡說,我們倆的孩子,那肯定是天字第一號聰明人!”
夫妻倆又說了一陣話,豐兒在窗外問道:“二爺,奶奶,可要傳飯了?”賈璉這會兒也餓了,叫了進來,就著鳳姐懷孕的好訊息,風捲殘雲般吃了個乾淨。
到了晚上,鳳姐趕他上平兒屋裡,賈璉不肯,偏要陪著鳳姐。
鳳姐笑道:“喲,這一路想是吃過見過了,竟連平兒也看不上了!”
“呸!”賈璉啐道:“那裡的人都黑黢黢的,比我們家的燒火丫頭都不如,我哪裡就這麼不挑食了。我是想著你,你還這麼編排我!”1
鳳姐聽到他這麼說,笑得更歡了,到底沒有把賈璉往外推。到了晚上,一處被窩,賈璉雖沒有做什麼,兩人耳鬢廝磨,也說了一番體己話。
鳳姐忍不住,把王夫人差點害她流產、又故意延誤黛玉治療、被賈母圈禁在小佛堂的事說了。賈璉大吃一驚,沒想到王夫人竟然敢做這樣的事。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差點沒了,賈璉心裡一陣後怕,抱著鳳姐不撒手。鳳姐都睡著了,他看著鳳姐的睡顏,還是不敢閤眼,直到三更,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日,賈璉拿出自己偷偷置下的莊子的田契,交給鳳姐,道:“雖說遠了點,可出息極好,就給巧姐兒添妝吧!兒子的事還早,我們現在考慮,也不晚!”
鳳姐點頭,道:“你放在心上就好!”一時又皺眉,道:“我雖然也盼著是個兒子,萬一……”
賈璉道:“這有什麼,若不是兒子,那下一胎必是!”
鳳姐笑了,說:“行!我也必要爭一口氣!”
賈璉點了一下鳳姐的鼻子,往賈赦院子裡去了。這一路上,也給他老子尋了些東西,今春的君山銀針、上好的肇慶端硯、包蘊窯的十八羅漢茶器,不一而足。
賈赦看了一遍,道:“這十八羅漢的工筆倒也難得精巧,但是比之上供的《漢宮夜宴》酒器,又差了一些。”
賈璉道:“我們這樣的人家,怎能和天家比?”
賈赦想起前些日子,才為著古玩讓賈母收拾了一頓,便不再多說什麼。
邢夫人問了幾句路上的事,賈璉一一答了,又道:“孩兒媳婦兒與兒子說了,多虧老爺太太照看,她這一胎才保了下來,兒子感激不盡!”
邢夫人道:“瞧你說的,我們就你一個兒子,子孫的事,怎麼會不上心?你好好照顧媳婦兒就是!”
賈赦道:“正是!你不要作怪!府裡這些日子不太平,你老老實實的,哪裡也不要去!”
賈璉應了,這才從賈赦院子裡出來。
賈珍等人知道賈璉回來,自然要拉他應酬,不過賈璉擔心鳳姐,也不敢喝醉,胡亂應付一番,就回了府中。
鳳姐一見,笑道:“還以為你又要給什麼人絆住了腳,沒想到這麼早就回來了!”
賈璉恨個不住,如今又拿這個大肚婆沒辦法,只得道:“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鳳姐笑,向平兒使眼色,讓她服侍賈璉休息。平兒雖不願,也知道要替鳳姐籠絡賈璉,無奈把賈璉迎到自己屋裡。
不過賈璉也不敢放縱,第二日便是休沐,已與白長庚和林稹有約,三方比著單子交割了黛玉的嫁妝,東西再三清點後,都抬入了林宅。
白長庚手裡的主要是銀票、田契和房契,一目瞭然。而賈府這邊除了這些,還有好多傢俱擺件、古董珍玩、古籍字畫、珠寶首飾、錦緞毛料等物。
賈政也好聲好氣地解釋,為什麼莊子換了地方,又為什麼有些東西對不上,白長庚對照一番,發現這些物事雖有出入,但也算上乘,與林稹商議後,不再追究。
從前賈府收的婚書、泥金庚帖、聘禮等,也一併轉交給了林家,林稹一一看過,並無疏漏。賈府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賈璉去了外頭,平兒這裡熬著藥,鳳姐瞧見了,道:“把藥停了吧!我讓你伺候璉二爺,你只管伺候就是了!如今我是想明白了,沒有孩子就是不成。若是有了,不拘男女,我都當自己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