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逃了出來……”
周圍婆子聽了,無不淚目,就連對羅姨娘有些成見的柳嬤嬤,也不由憤慨,這麼一個貪婪狠心的豺狼,真該打他出去!
柳嬤嬤問:“姑奶奶怎麼就給了他銀子?”
羅姨娘連忙為女兒說話:“她是不想我為難,就想著拿錢打發了去。”前夫家裡鬧上門來,羅姨娘這個做妾室的自然就難了。
沁姐兒紅了臉,她嫁到黃家,因她是忠毅侯府出來的,婆婆看重,丈夫疼愛,一出閣就是官家太太,別提有多體面了。
見冷家人鬧上門來,彷彿在提醒她不過是忠毅侯的繼女,與燕家本無血緣,沁姐兒覺得才剛新婚就被揭了短、臉上不好看,這才想要息事寧人。
這樣的心思,沁姐兒自然不願意講給眾人聽。但黛玉略一思索,也能明白一二,嘴上說道:“沁姐兒到底見得少,也不知道這些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惡人都多可恨!只是這事,你還是要跟妹夫說!”
沁姐兒眼波流轉,露出為難來。
黛玉道:“夫妻一體,這樣的事,如何能瞞他?”心底也存了要考驗的意思。
柳嬤嬤也道:“黃姑爺是錦衣軍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同他說。這樣的人,還是要錦衣軍來收拾,才讓他知道厲害。”
黛玉道:“錦衣軍也是按規矩辦事的。這事,是你大伯做錯了,大家都看在眼裡的。你自去與姑爺說,他必知道分寸。”
沁姐兒應了,回去之後,對著黃維堅就是一頓哭:“…寒冬臘月,娘帶著我是半夜跑的,只有兩三件首飾,都當了,臉上也抹得灰頭土臉,唯恐叫人認出來。一口氣走了二十幾裡地,才敢喝口水…我們在侯府門口等了兩天,北地的風,刮的人臉上生疼!我們不敢走,就怕錯過了…”
這是沁姐兒從小到大的夢魘,每次想起那一路逃亡,心頭就一抽一抽地害怕。好不容易在侯府過了兩天安生日子,又順順當當出了門子,冷家的人又找上來了。
黃維堅聽得心疼,把一臉煞白的沁姐兒摟得更緊了。
第二日,黃維堅來找燕臨討主意,燕臨自然也從黛玉那兒知道了事情經過,見黃維堅一心維護妹子,心中滿意。
燕臨說道:“你讓他去告!”
黃維堅有些不解。
燕臨道:“這樣的事,扯不完。自讓他告去,一次就老實了。”
黃維堅想了想,明白了。
燕臨回去和黛玉說起此事,道:“沁姐兒那丫頭也太傻了些。怎麼能給銀子?這口子就不能開。”
黛玉道:“正是呢。不過沁姐兒才十五,哪經歷過這樣的事。跟著她的那個丫頭雪芳,比她更小,一團孩子氣,嚇都嚇壞了。還好她讓那冷從龍簽了收據。”
燕臨氣笑了:“怎麼又想到讓他簽收據的?”
黛玉道:“雪芳說,在府裡領年例和冬衣時,都要籤條子,故而讓他也簽了。”
“哎,這丫頭,怎麼說她才好!”燕臨無奈了。
黛玉道:“我想著,到底在選一個積年的嬤嬤過去,沁姐兒還小,處事有不周到的地方,還可以提點她。”
燕臨道:“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