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今歌跟在龍非絕身後,故意不依不饒。
龍非絕煩了,直接大步一跨,也不等她,不一會兒,兩人就落下一大截。
元今歌也不追。
她悠哉悠哉的往外走去,卻在宮道的一個拐角,迎面看到了御林軍正往這邊走來。
在御林軍最中央被押著的一臉灰敗的人,正是錚王龍非聞。
元今歌頓住腳步,沒有再往前。
她這才想起來,方才太后還沒說錚王究竟受到了什麼處罰呢!
等到御林軍押著人離開,元今歌才繼續往前走。
突然有人叫她:“歌兒?”
元今歌嚇了一跳,扭頭看到太子,像是特意來目送龍非聞的。
“太子殿下。”元今歌收回心神,對著他點了點頭。
龍非易的臉色有些蒼白,“你還是對孤這般見外。”
他淡淡一笑,走到元今歌的面前。
元今歌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歌兒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元今歌疑惑,“知道什麼?”
知道郡主一腳把錚王踢得不能人道了嗎?
龍非易看著她,輕輕開口道:“父皇已經下令,將龍非聞貶為庶民,此生不得回皇城,也算是給了郡主一個交代。”
哦。
原來如此。
想來,皇帝這麼做不止是給郡主一個交代,更是給太后一個交代。
作為皇子,淪落到這般田地,可以算是最嚴重的懲罰了。
摒去了榮華富貴,卸下手中的權力,讓一個從小就善用權力為自己牟利和享受的人徹底淪為平民……
也正是對這種人最大的懲罰。
“現在知道了,多謝太子殿下告知。”
元今歌對著龍非易點點頭,心中也為明韻郡主感到慶幸。
若非她從小跟在太后的身邊,有太后為她做主,恐怕這件事也就不明不白草草了事了。
“孤只聽說昨日要為郡主選夫婿,遂事不關己,早早歇下了,今晨才知曉龍非聞竟做了此等錯事,如今他被貶為庶民,母后也被禁足了,歌兒……”
元今歌越聽越不對勁,錚王和太子本就同為皇后所出,太子難不成是想過來敲打她?
於是插嘴道:“太子是覺得處罰太重了嗎?您恐怕找錯人了,下令的是陛下,和我這個小小的安王妃又有什麼關係?您想要為他們求情,也不應該來找我,我不過是把郡主救出來了而已。”
“孤不是這個意思!”龍非易立刻反駁,聲音裡帶著焦急。
“龍非聞所犯之事,是他罪有應得,母后也是一時走錯了路,孤只是想告訴你一聲,他們都已經受到了懲罰,所以昨夜母后對你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可好?”
太子不說,元今歌還確實想不起來皇后昨天究竟說了什麼話。
總之都是不好聽的,她當時著急郡主的情況,根本就沒有留意。
“太子言重了,我清楚自己的身份,哪怕我再大膽,也不可能記恨一國之母。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王爺還在等我呢。”
說完,元今歌就對著太子福了福身,朝著宮門口走去。
她是可以不記恨皇后,可皇后未必不記恨她。
不明白太子這種時候來找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元今歌也不想多待。
出宮後,元今歌就上了馬車,龍非絕早已坐在其中,靠著一邊,姿態懶散,閉目歇息。
馬車幽幽晃動起來,元今歌心中盤算著那一千兩黃金,該怎麼安排一下。
她能留在安王府的時日無多,自己的後路也該鋪起來了。
“既然如此不捨,何不留在宮內?”
元今歌嚇了一跳,這狗男人怎麼還裝睡!
“什麼意思?誰不捨了?”
“剛和太子秘密說完話,現在又就頻頻看向窗外,不是捨不得,那難道是想等他追出來和你解釋嗎?”
說著,龍非絕就緩緩坐直了身子,語帶嘲諷。
“死心吧,龍非聞被貶,受到影響最大的正是太子本人,不然為何會親自過來送龍非聞出宮,只是捨不得被罷去的權力罷了!”
元今歌聽明白了。
原來太子也被罷免了一部分權力,雖然這次事件責任不在他,但身為長兄,卻沒能做到及時阻止和教化,也被皇帝處置了。
可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你